殷虎随着福满进了殿中,拜在殿下。
“臣殷虎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信德帝示意他起身,手不停地翻阅一本又一本奏折,皱着的眉宇显然是不悦的。
这两月不断地有人上奏示意自己应当多多繁衍子嗣,如今虽有太子,但终究子嗣过于单薄,身为臣子,自应当提醒其基本义务。
殷虎刚想开口说话,看着上面一脸不悦的天子又闭上了嘴。
信德帝将这些奏折扔在一旁,有一本随着掉在了地上,福满连忙低下身子捡起,轻轻放在了桌上,信德帝低头抿过一口桌上的茶水,“什么事?可是枳城那边有消息了?”
殷虎两手抱在身前,看着信德帝,“首战,蒙哈尔败了。”
败了?信德帝刚舒展开的眉宇又随着这句话紧锁。
殷虎又道,“枳城的主将是徐光华,左右将分别是薛贵,和......”殷虎顿了顿,还是如实说道,“和之前在白堇年身边的近卫——阳澈。”
几个月前,在信德帝以为白堇年死后,有让殷虎私下寻找阳澈的踪迹,遍寻不得,都以为其早已随着白堇年身死,如今却突然出现在了枳城,还成了徐光华的将领,那么这枳城就不好办了。
“战况如何?”
殷虎道,“枳城伤亡数量不过百数。陛下,如今枳城并无颓败迹象,反而日头更胜往日,一年后再打恐怕是给足了他们休养生息的时间。而且现下枳城有大量的存兵皆是之前流落的难民,若是继续由此发展壮大下去,我们与枳城便会拉开差距。”
信德帝低头看着奏折,说道,“之前我让傅太师和杨太保发放粮食给到城中难民,此事需要他们说道。”然后侧头看着福满,“去传召两人立即进宫,把太子也传唤过来。”
“唯。”福禄连忙下了台阶,走出了大殿。
一个时辰后,两青袍环视一圈跪在殿中,“微臣拜见陛下,太子殿下。”
“起身吧。”两人应声而起,信德帝看着他们俩,“这两月施粥情况如何?难民可有减少?”
傅立叶道,“回陛下的话,臣主要负责在府门施设粥棚接待城内难民,城外是杨太保在负责。就拿城内难民来说,数量有骤减一半。”
“嗯,”信德帝看向杨回仰,“杨太保,城外情形如何?可有改善?”
杨回仰道,“城外不比城内,来来往往的流民甚多,每隔一日数量稍微减少一些,第二日就又恢复了原样,我们提供的粮食也逐渐开始吃力了。”
信德帝往后靠着,倚在龙椅上,微眯着眼沉默半晌才道,“太子,对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形,你怎么看?有无相应的对策?”
太子出列站在殿中两人前,恭了身子道,“儿臣以为,老师和杨太保所谈的两者情形虽截然不同,但终归可以利用在一起。城内难民虽少了一半,但流民依旧流落在大街小巷;城外难民不断地恢复原本数目,甚至比往常更多,也只是因为这些人流窜在都城周边,听闻城门有人施粥自然便会来。而这两种情形,皆是因为无家可归的原因罢了,若我们只是单纯施舍粥这个饱的问题,不解决温的问题,那么终究解决不了源头所带来的问题,各位世家粮草的库存也终究会被耗损完却达不到实质的作用。”
说到这太子停顿片刻,信德帝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这群流民大多是男人,是以儿臣认为,该收纳合适的男丁入兵,这样他们既解决了住,又能解决饱,对于王都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傅立叶闻言看着太子的背影,眼睛里都是欣赏:王都以后交给太子,无忧啊,句句落在重点。
信德帝起身,慢慢走到太子的身前,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看来这段时间太子成长的很快。”然后转头看着傅立叶和杨回仰,“傅太师与杨太保意下如何?”
“臣附议!”
“这件事那便交给太子跟殷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