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澈闻言笑出了声，停住了动作，低声道，“阿年不喜欢吗？”

白堇年眼角早已泛红，那丝丝挂在睫毛处的水珠此刻显得妖艳无比。

.....

天已大亮，窗外的鸟叫声吵嚷的很，阳澈先醒了过来，挪动了身子准备下床关掉那窗子，白堇年动了动，声音有些嘶哑，“不用去关窗。”

阳澈抚弄着他额前有些乱的头发，别在了耳后，低沉着声音道，“还睡吗？阿年。”

白堇年蜷了蜷身子，“你还得去点兵，时辰不早了。”说完就准备从他身上下去，给他腾出下床的空间，结果阳澈侧过身子又将那人送入了自己的怀里，白堇年睁眼看他，阳澈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我昨晚已经交代给青鸟去做了，还能再睡一会。”

白堇年后背被摩挲地发热，“现在青鸟不是我的近卫，倒像是你的了。”

阳澈才直视着他，“青鸟是个苗子，若能好好历练一番，磨一磨那个吊儿郎当，不修边幅的性子，以后能与薛贵平起平坐。”

“你想收他做铁军的将领？”白堇年又去捏耳垂，闻言看着阳澈，“青鸟没有做将领的心思，恐怕你这番苦心他心中明白，但只会装傻充愣，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白堇年转念一想，直接说道，“还是说，你此次前去大漠，准备带上他？”

阳澈点了头，“嗯，青鸟确实在装傻充愣上无人可比，但不代表他没这个心思。我早就在观察他了，他嘴上不说，却经常偷偷跑去训练场上看。”

白堇年的手被阳澈捏住，放进了被窝，展笑道，“他的心思一门都在沈清身上，要是一定让他选择，他只会选择沈清。”

“那可不一定，”阳澈道，“他现在只是缺少认知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如果他这一去，说不定改变心思。”

“那你让沈清怎么办？依照沈清的性子，与王都一战后必会闲云野鹤，游遍大江南北，不会随着青鸟留守一州城。”

阳澈耳朵动了动，听见院门口有声音，却还是看着白堇年说道，“所以他的军中职位可闲挂，铁军现在分成了两队，都有人带，只是缺少一个总领，青鸟一样可以随着沈清，去哪里都可以。”果然刚说完屋外传来青鸟的声音，“阳公子，点兵完毕，何时出发？”

......

整装待发，众人在训练场上看着马上的一黑一青。

青鸟透过人群，看向沈清，沈清也同样看着他。小鹿却哭哭啼啼地活像个被欺负的样子，惹得周边的人都看向那处，“青鸟哥哥，你这一走就是两月有余，就没人陪我玩弹钢珠了。”

青鸟歪了头，好笑道，“小鹿无趣就去找沈哥哥玩，让他陪你玩钢珠。”

小鹿擦掉脸上的泪珠，眨巴着眼仰望着上方那个青影，“可是你陪我玩钢珠的时候也不专心，我常看你来我房间绣东西，绣的花样真的好丑，还不如陪我专心玩钢......”

“咳咳，”青鸟掩嘴轻咳，悄悄看了一眼沈清，“你这小孩子，说的话没头没脑的，怪不得没人愿意陪你玩钢珠。”

“沈哥哥，你看看，青鸟哥哥就要走了，还这般戳我心口子。”小鹿委屈地转头看着沈清，沈清向前一步，摸了摸小鹿的后脑勺，算是安慰，又望向青鸟，“此去大漠，一路平安。”

“嗯。”青鸟重重地点头。

阳澈看着被风吹得衣摆飞舞的人，看向他头上那物，“我走后，白簪替换成年月。”

白堇年颔首，阳澈伸手，白堇年领会意思向前了些，停在阳澈脚边，“阿妍姐身子重，近日也不舒服，城主不好抽身，让我一并把送别话带给了你。”

阳澈道，“他的话我一向觉得不中听，”随即俯下身子，对着白堇年耳朵沉声说着，“你呢？我想听你的。”

小鹿正要探头望去，被沈清遮住视线，“小孩子，不要看。”

白堇年偏头，点在阳澈脸颊上，“要说与你的话都在这里面了。”

阳澈看他好一会儿，才直起了身子，“不够，欠我的等我回来，一并还给我。”低眼看着白堇年，“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