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坐回刚才的位置,看着他,“如你这般说,那就内斗也没有,还是说,肖洛外出采|花时,有遗腹子?”
白堇年垂头,“就算遗腹子报复要争夺财产,为何杀了所有人?而且杀了后府里一分钱也没取走,这,确实也是我至今也想不明白的原因。”然后想到什么,看着沈清,“如你所说,苏盛既然在找肖家,说明肖家里面有人是他的家人,只是可惜他现在找也是找不到了。”
沈清看着手中茶杯摇晃的水,却仿佛看见了白日在客栈门口那双带着希望的眼睛。
......
青鸟刚进阳澈帐内,先打了个喷嚏,随后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阳澈,抱拳道,“阳公子,这十几日夜间我探查沙兵各部,除了了解到他们安防部署的格局,另外还发现他们总是在夜间丑时送信出去,看这个方向,该是王都城。”
阳澈睁开眼睛,来这大漠已经有了些许日子,也不知道蒙哈尔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既然是想要自己的性命,为何又迟迟不动手,给不了自己谈判的机会,只能让青鸟随时注意大漠沙兵的动态,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倒也是在意料之中,于是说着,“阿年那里可有消息?杨回仰入城也有些日子了。”
青鸟仔细想过沈清给自己寄过来的书信,便道,“阳公子放心,公子此刻安全,杨回仰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客栈,每日由沈清针灸看病,倒也是无闲暇去府里闹事。”
阳澈点头,看着青鸟,青鸟懵了一会,随后马上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信件来,忙递给阳澈,“这个是公子的信,你放心,我绝对没看。”
“嗯。”阳澈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看到上面熟悉的清秀字体,眼里闪过一丝波动,没一会就恢复了常态,随后折好信件,放进了袖口。
青鸟看他不说话,但脸上却并不怎么好看,只得问道,“公子可有说我们此行要注意的事?”
阳澈把着腰间斩月剑的剑柄,不停地摩挲着,然后抬头看着青鸟,“他让我大漠事毕后途径两郡时,先去解决杨回仰在滋扬郡的眼线。”
青鸟哑然,这继续问下去不是,退出去也不是:这边阳公子想尽办法与蒙哈尔谈判,蒙哈尔都以有事拒绝了,这还能为什么?只能为什么?不就是想早日结束赶回枳城与公子相聚吗?本以为这封信该是缠绵悱恻,思念非常,没成想,竟是......
“你也有要去的地方。”
青鸟顿感不妙,果然阳澈接着说道,“你要去的是——青羊郡。”
帐内安静了一刻,阳澈连着喝了几口的水,许是冷静下来了,才说起正事。
“之前我们为了尽快到达大漠,选择绕开了两郡,此次回去既然是要路过,那便要熟知两郡中的情况。青羊郡是阿年幼时居住的地方,我等会梳理一份名单给你,这份名单包含了杨回仰的眼线,也包含了白城的老将,这些老将虽直属王都,但早就在白城身死后对其上面心生不满,所以,你要做的,除了解决眼线,还有就是拉拢他们,让他们知道王都城该换天了。”
青鸟皱着眉,道,“可是阳公子,光靠我说也没法子劝得动这群久经沙场的老将啊?”
“稍后我会书信一封,你给阿年寄过去,他聪明,自有法子。”
青鸟道,“那滋扬郡,阳公子可有相应的法子?滋扬郡我以前听说过,里面可比舟州乱得很,传言说的是里面上到县官,下到平民,都吃人肉呢!”
“吃人?”阳澈笑了,“那便更要亲眼瞧瞧。”
帐门打开,又是那个满脸胡须的侍从,他朝里看了站在一旁的青鸟,随后就看向阳澈,“阳公子,太阳有请。”顿了顿又道,“只请阳公子一人,旁人不得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