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堇年偏头想了想,“你也是为了他好,不过我也是没想到,肖季辰竟然还能被找回来,继续做自己的肖家嫡子,也不知他回去后,到底遭遇了什么,才导致自己父母起了杀心如此对待其子恩重如山的师父。”
沈清摩挲着食指关节,“我在想一件事,肖家接回嫡子本该是一件天下众知的事,为何除了肖家,其余的人都不知道肖家嫡子肖季辰回来了?连你最引以为傲的信息网都没有消息,对肖季辰的信息也只停留在还是襁褓之时,若不是苏先生告知我内情,恐怕我们都不知道肖家回来了个人,这个人还是被大家都认为死于疾病的肖家嫡子。”
白堇年看着被日头晒得正好的药材,沉思片刻后道,“其中缘由那也只有肖季辰知道了。”
......
舞姬手持托盘进了帐门,看到阳澈正低头擦拭自己的佩剑,也不多问,只是走到案桌前蹲下,将托盘中的佳肴美酒依数放在了桌前,安静地退在了一旁,时不时地瞥眼看上几眼。
阳澈时常一身黑色锦袍,高束起的墨色长发透出淡淡的邪气,容貌俊逸,眉宇之间充斥着的英气和眼底那冷似寒冰的精芒,但因为他脸上神色淡漠,给他的俊逸平添了三分拒人千里的冷硬。虽然不失美感,但也令人难以亲近。
帐外传来有人倒下的动静,随后就是帐门打开,青鸟几人先后进了帐篷,青鸟拍了拍手,皱眉说道,“这两守门的身量不仅高,皮也忒厚了点,手都给我拍痛了。”
高伟诚笑呵呵道,“青鸟小兄弟刚刚那手法一看就是练家子。”
青鸟不满地看了一眼高伟诚,“说谁是你小兄弟!”
高伟诚一脸纳闷:自己好歹三十几的老汉了,叫一个黄毛小儿小兄弟怎么就惹得这般生气模样?许昌连连在旁陪笑道,“大兄弟,大兄弟成了吧?”
青鸟“嘁”了声,然后看向并未搭理他们的阳澈,“阳公子,现下如何?守门的被敲晕了,那边不一会就注意到咱们这边了。”
阳澈把剑在手腕处转了几圈,后握住那剑柄,看向高伟诚和许昌,打量片刻后,说道,“把外面的沙兵拖进来,衣服扒了,你俩穿上。”
青鸟点头,然后看向站在原地不动两人,“看我|干嘛?我扛不动那两大汉。”
“......”
“......”
两人刚把人弄进来就要脱衣服时,青鸟轻咳几声,许昌和高伟诚看向他,青鸟使了使眼色,两人才对那舞姬说道,“姑娘,劳烦转个身。”
舞姬脸一红,只得背过身去,身后传来奚奚碎碎的声音,不消半刻,就穿戴完毕。阳澈半眯着眼看了半晌,对舞姬说道,“你看看他们两个缺什么。”
舞姬才转身仔细看过,然后对阳澈说道,“大漠日烈,大漠人大多皮肤黝黑。”
“还不够黑啊?我都以为......”高伟诚话还没说完,阳澈那眼神就让高伟诚把没说话的话噎在喉间,半刻后才道,“我们这就再去抹点锅灰。”
见两人出了门,青鸟看了眼桌上未动的饭食,道,“按照阳公子的吩咐下去,铁军兄弟们都没碰今晚的膳食,现下都在等一个时辰后的响动。”
阳澈将斩月剑收入了剑鞘,“这营帐里到处都是蒙哈尔的沙兵,我等会佯装昏迷,等蒙哈尔入帐,他们没把这批铁军放在眼里,定然不会把注意力给到铁军。稍后我给铁军留时间,你作为副将带领他们从西部薄弱处撤离。”
副将?青鸟睁大了眼。
阳澈继续说道,“我这边只留许昌和高伟诚两人即可,我要你带这两千人去到黄沙处隐藏,大漠夜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长,但你们必须一直趴到我放出烟雾才可起来突围。青鸟,一个时辰之后,我们能否以少胜多,全系你一人身上了。”
青鸟捏紧了手中的剑,片刻后抱拳躬身道,“是!”
青鸟离开后,阳澈才看着舞姬说道,“半个时辰后,你去跟蒙哈尔报消息,他想要的话是什么你就讲给他听什么。”
舞姬踌躇,两只手不停地摩擦着,“阳公子,若你事成之后,是否就会离开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