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你上哪去了?”她轻声问着,就着昨晚的洗脸水随意她梳洗,水冷得教她暗自嘶了声。
小清没吭声,一双大眼蓄满了哀愁。
“怎么了?书生欺负你了?”她这般猜想并不为过,谁要他俩自江畔离开后就不见鬼影,直到现在还不见书生。
可是等了半晌,小清还是默不吭声,好只好赶紧打理自己,到隔壁房找乌玄度。说真的,大概是她从没见过男人流泪的模样,所以昨晚那一幕才会至今依旧清晰,清晰到她觉得好尴尬。
硬着头皮敲了房门,一进里头就见乌玄度俨然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表情,教她不禁佩服起他。
好样的,男人就得像他这样!
是说,怎么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好像有点怪怪的,尤其当他唇角微勾时,彷佛教她瞧见了那春暖花开的好光景,俱教她傻了眼。
这是怎样?他怎能笑得……就是一整个春光明媚来着?雨过天晴,也犯不着艳光四射得这般灿烂吧。
她从不知道男人笑起来的模样能如此的美,很男人的美,一种很刻意地展现自身魅力的美丽,俊且美,美且魅,让世间男女都心甘情愿拜倒在他脚边,这俊美无俦的风采,像阵风般无预警地刮进她心底。
“颜姑娘,如此这般可好?”
“好……”她顿了下,忙问,“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
他刚才有说话吗?她啥都没听见,简直像是被鬼遮眼,被鬼蒙耳了!
乌玄度笑眯了黑眸。“我说,我有要事在身,必须回京了,你就跟我一道进京吧,你方才已经说好了。”
颜倾城愣愣地看着他,只觉得这个男人怪怪的,偏又怪到恰如其分,吸引她的眼。
她想,应该是一个成天阴着脸的人突然屏笑,所以分外吸引人吧。
进京吗?好啊,没什么不可以,从他身上大捞一票后,她就可以金盆洗手,开设医馆了。
稍作准备后,她还特地去了赖府一趟,将赖老太太生前藏在小厨房里的木匣取出,算是了结了老太太的心愿,当然,顺手收一笔赏金是应该的。
正午前,收拾了行囊上马车,却见乌玄度已经坐在马车里,教她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是于礼不合。
“无妨吧,颜姑娘是入世修行,应该不在意繁文缛节。”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道,只要仔细聆听就会察觉他话中的激将和寻衅,只是她连连被他刻意展露的美男笑容给轰炸得脑袋发晕,压根没注意,只能虚应了几声,坐到他的对座上。
当马车开始缓缓驶动时,她拉开车帘,看着大街上的繁华荣景,看见小清和书生就跟在马车边,没来得及打声招呼,车帘便被他拉了下来。
“天冷。”他道。
还好吧,正月都快过了……“再过去那条街就能瞧见花灯呢。”
“元宵已过,花灯早收了。”
“是喔……”唉,可惜今年她事多,没能好好地赏花灯。
“柳九也喜欢赏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