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破损的香囊，哪怕已破损，他还是舍不得丢，因为这是少数几样柳九留给他的东西。

瞧他那眼神，颜倾城恍然大悟，原来调配的人便是已逝的柳艾，是他的小姨子……原来这人是想大享齐人之福啊，可惜，出了意外，教他无法如愿。

不过，瞧他如此珍惜，倒有几分情深，那个叫柳九的也不枉此生了，至少能让这个男人在她死后还念念不忘。

发觉她的目光，乌玄度将香包与香囊一起收进怀里，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认为，她为何要送我凤凰香囊？”

颜倾城想了下，“侯爷乃皇亲国戚，凤凰图腾配与侯爷，乍看之下是与侯爷身份相衬，可要再仔细往深处想，这姑娘心思颇重。”

“何以见得？”他浓眉微扬，眸底又生出些许盼望。

“凤为阴阳之体，朝堂上，天子以龙为尊，侯爷以凤为之，在此凤为雌；然当凤与凰为对，凤为雄，凰为雌，凰为凡皇，与龙对仗……”颜倾城说得太快，不禁顿了下，瞧他一眼，才又继续说：“我猜想两个意思，一是太过大逆不道，我就不说了，其二则是，她认为凤不是凡鸟，本该天地翱翔。”

乌玄度怔怔地看着她，再开口时，嗓音微哑，“何处看出本该天地翱翔？”

她回想起香囊上那凤凰于飞的图腾，再道：“凰作凡皇解，皇为天，她将自己比喻为凰，其意是在告诉侯爷，只要侯爷接受她，她便能让侯爷如凡鸟般在天地翱翔，这姑娘心思虽重，倒是有情。”

这般想来，他俩不就是郎有情，妹有意吗？可惜却是阴阳两隔她托着腮，替这一段来不及琴瑟合鸣的夫妻之情感到惋惜，可偏偏有两道炽热的目光烧得她不抬眼都不成。

他这是……他这是……天啊，她是不是要假装自己瞎了什么都没看见？可问题是她看见了要怎么装蒜呀，这难度太高了！

可恶，她为什么要抬眼？！

颜倾城的不知所措落在月河和何彼眼里，两人对视一眼后，微侧着身偷觑了乌玄度一眼，却惊见侯爷直睇着颜倾城，泪水无声地滑落。

乌玄度静静地注视着她，任凭泪水模糊了他的眼。

她是柳九吧，他人总以为凤凰于飞是柳九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唯有他和柳九心底清楚，这是他俩给予彼此的承诺。

这份承诺，不能只有他记着，不该只有他记着。

这份情……给予的，也不该只有他。

回应他吧，否则他就快要疯了颜倾城张眼，双眼酸涩得要命，不禁狐疑地抬手去揉，惊觉自己也有哭过的痕迹，吓得她翻身坐起，顺着眼抚过眼尾两侧，真有着两条泪痕。

她这是怎地？那家伙哭了，所以她也跟着瞎哭不成？

关她什么事？

一个大男人哭……他怎能哭得那般惹人怜爱，那么地教她萁名难受？

正忖着，门外传来何彼的声音，“颜姑娘醒了吗？”

“醒了，有事吗？”昨儿个的气氛实在是尴尬得教她不知道怎么打圆场，最后是被何彼给直接送回房，勉强化解尴尬。

“侯爷有事要跟颜姑娘商量。”

“知道了，一会就过去。”

应了声，正要下床梳洗，就见小清缓缓地穿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