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你留在这里,要有什么事,让外头的宫人通报一声即可。”跟柳芫交代一声,她便跟着华重盛前往偏殿前的园子凉亭。
等了一刻钟,瞧见几名大臣排成两列走来,而她爹也来了,乌玄度则是走在最末……不,后头还有一个人,她一眼便认了出来。
“……温二爷?”她低喃着。
“你识得那个人?”华重盛问。
“识得,在重阳城时,这人还害我被卷入一宗杀人案,要不是侯爷相救,我早已不在阳间。”
“喔?可那人的说法与你所说的有所出入。”
“肯定是如此的。”要不然人家会是千里迢迢特地来探望她吗?
记得离开重阳城时,乌玄度还特地要县令重审该案,看来乌玄度一走,县令收了贿就了事了,毕竟天高皇帝远,乌玄度又不可能突然回头确定案结。
只是,到底是谁将这人给引至京城?当初那案件,只有县令和知府晓得,若非有朝中大臣穿针引线,这事也不会串联得这么快。所以说是有人想要利用她反咬乌玄度,藉此挑拨他们甥舅感情?
突然想起乌玄度的警告,她不由朝他望去,瞧他丝毫不为所动,唇边甚至还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她突然恍然大悟。
他是早知情的,所以将计就计,引君入瓮。而他要她尽力就好,要是德妃真有差池,就能逼皇上动怒,大刀砍功臣了。
这人……怎么老是不把命当一回事。
“皇上。”几名官员来到凉亭前,垂首作揖。
“让那重阳人士上前。”华重盛一个眼神,黄公公随即喊道。
温二爷有些胆怯地左顾右盼,来到前头,随即双膝跪下。“草民重阳人氏温二叩见皇上。”
“将你方才在殿上所言,再说一遍。”黄公公尖声说着。
“皇上,这个女子就是装神弄鬼,在重阳城里招摇撞骗,甚至与威镇侯合谋,让县令扣了草民罪名,草民心有不甘一再上状,幸得首辅大人援手,引草民入宫,就盼皇上不要着了二人的道。”
颜倾城瞅着温二,不禁轻轻摇头。
太烂了,这种口齿不流利的谎也敢说出口,想在皇上面前混口饭吃,至少也要她五成功力才成呀,糟成这地步,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颜姑娘作何解释?”华重盛低声问。
颜化无奈地走出亭外,居高临下地看着温二爷。“好久不见,温二爷,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扣我罪名,但你能否告知我是对谁装神弄鬼,招摇撞骗?”
“你假藉双眼能观阴阳,从赖家拿走了数百两银子,这事在重阳城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可恶的是,你为了五千两杀害方武,却与威镇侯合谋,将这事推到我身上,还请皇上圣裁,还我公道。”
嗯,这气愤模样看起来倒有几分真实。颜倾城带着些许赞赏眼光望去,又笑问:“既是如此,怎么没将赖大老爷给带上京呢?我记得当我画出赖老太太画像时,他还吓得说不出话来,况且若非已故的赖老太太亲口告知,我又怎会知晓他赖家的契本匣子藏于何处。”
一旁的巩首辅随即向前一步,道:“皇上,颜氏说已故赖老太太,此话竟是她的眼真能观阴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