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民女确实能观阴阳。”
“你能如何证实?”
“无法证实。”
“那就是信口雌黄!”
颜倾城无奈地笑了笑。说真的,她连这位大人是谁都不知道,何必这么针对她呢?叹了口气,她回头朝华重盛福了福身。“民女无法证实,乃是因为在真命天子面前,任何孤魂野鬼都需回避。”喏,她把皇上端出来了,真有不满,冲着皇上吧。
乌玄度闻言,嘴角忍遏不住地扬起。
颜倾城睛他一眼,继续扮无辜。
巩首辅张口结舌,没想到她一介女流竟是如此油嘴滑舌。
颜倾城瞧他一时想不出话,便又继续道:“还有,方爷一案,有悦来客栈掌柜可以作证,是我救了方爷,而温二你循线找来时,埋下杀机,毒杀了方爷嫁祸于我,此案由曹县令经审,也查过药材行,从温家搜出砒霜,明明是罪证确凿,为何温二爷未被收押牢中待刑?”
“这、这是冤案!”温二爷涨红脸喊道。
“好,若是冤案,便将曹县令找来,咱们当面对质!”
“皇上,温二上京为颜氏而来,颜氏在重阳城时确实是以神棍之名招摇过市,如今威镇侯引神棍入宫,空有巧舌而无医术,致德妇徘徊于生死之间,这事得慎查才成呀,皇上!”巩首辅随即向前一步,双膝跪下。
颜倾城不禁轻啧两声,老人家这么一跪,恐怕好几天都走不好路呢。
“威镇侯,当初你说颜姑娘是神医,如今这是——”
“皇上,颜姑娘如何救治命危的长公主,皇上是比微臣还要清楚。”乌玄度淡声说着。
“皇上,倘若颜氏真有医术,可否告知师出何门?”巩首辅不死心地问道。
这一问,倒教颜倾城面有难色了。皇朝律令里,医者学医必拜师门,开设医馆必得告知师承何处。民间偶尔可以随意行事,横竖府衙也不会无故找麻烦,但在皇上面前,可是说不得一句假话。
而她……总不能说她是师承院使大人吧。
忖着,不禁偷觑乌玄度一眼,就见他神色自若,彷佛没将这问题当一回事……这是怎样,真这般自信来着?
“皇上,她无法回答便是师出无门,既是师出无门,岂能行医。”巩首辅说着,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颜氏不过是个招摇神棍,如今威镇侯也牵扯在内,求皇上切勿放纵,以儆效尤。”
“巩首辅此言差矣。”
颜倾城瞠圆了眼,没料到爹竟开口替自己说话,甚至徐步来到了前面,朝皇上作揖。
“皇上,颜姑娘乃是梅林县人氏,是下官的外室所出,师出柳派,外室已殁,所以威镇侯此回前往梅林县时,才托威镇侯替下官将小女带回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