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低沉醇厚的嗓音,慕容拓头还未回,来者已经搭上他的肩,一张玉白的俊脸就凑了过来。
“……嵇韬,你就非得靠这么近?”慕容拓没好气地将他的脸推开。
“咱们多久不见,你就非得这般冷淡?”嵇韬佯装一脸痛心,颇有几分下堂妇责骂薄凉夫的味道。
慕容拓嘴角抽了两下。“这么爱演,怎么不弄个戏班子玩玩?”
“唉,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活得那般正经,日子该怎么过?”嵇韬笑了笑,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又往他肩上一搭。“都回来平阳几天了,直到今儿个才能见上你一面,咱们今晚定要喝个不醉不归。”说着就要敬酒,却发觉矮几上搁的竟是茶水,再往慕容拓怀中物一瞥,“今晚这般有雅兴,喝起茶了?”
“我决定今年不要再听见不醉不归这四个字。”那天被盛容灌醉,教他足足头疼了三天,让他决定短期间内不再呷酒。
嵇韬也不以为意,提着茶壶拎着茶杯就坐在窗台边上。“被盛容灌酒灌得教你决定禁酒了?”
“你也知晓他酒量好?”
“听人说过。”他淡道。
慕容拓睨他一眼,“怎么,这些日子你们没聚一聚?”
嵇韬是他在大理寺时的同僚,后来被调到平阳,如今官拜平阳按察使兼兵备道副史,经他介绍,与盛容也颇为熟识,以往他回平阳时,大多会与他和盛容相聚。仔细想想,这两三年,三人聚在一块的次数似乎寥寥无几。
“不提他,倒是你方才在想什么,想得那般出神,连我踏进房里都没发觉。”
“一个小丫鬟。”
噗的一声,嵇韬喷出的茶水险些溅到他身上。
慕容拓凉凉的瞅了自己的靴子一眼。“瞧我不顺眼也犯不着使贱招。”
“你何时开窍了?莫不是因为颜倾城移情别恋,所以你自暴自弃了?”嵇韬连连追问,捶胸顿足。
慕容拓闭了闭眼,觉得他这老友实在是一年比一年还跳脱,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绪。“一个小丫鬟罢了,你说到哪去了?”
“小丫鬟多小,及笄了吗?你年纪不小了,要是挑个小的,恐怕得要过两年才好生产,等到你孩子……”话未完,嵇韬的嘴就被一块绿豆糕塞住,只能矣呜出声,最终含怨瞪他。
要知道,他是关心他啊,他俩同龄,自己儿子今年都十岁了,他至今却还是孤家寡人,上头没长辈替他张罗,皇上也没打算替他指婚,自己这不是为他心急来着?犯得着用这法子塞他的嘴吗?他不吃甜!
嵇韬悻悻然地拿出绿豆糕,指着他道:“你也别嫌我话痨,当初有长眼的都看得出你对颜倾城情有独钟,现在好了,颜倾城都已经跟了皇上,你就该死了这条心。你若心里真不畅快,一会哥哥我带你到小倌馆开开眼界,省得闷坏自己。”
慕容拓连话都懒得搭了,起身就要走。
嵇韬连忙将他拉住。“好,既然你现在看上了个小丫鬟,意味着你已经没了龙阳癖好,你倒是说说是谁家的小丫鬟,哥帮你处理,还是你要在这找人处理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