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嗯,所以你是因为这样才看上那个丫头?”
“想哪去了。”
“大人年纪不小,合该娶妻了,虽说丫鬟只能当通房,但不管怎样,总是要有后才成。”
慕容拓闭了闭眼,没想到连表妹都想替他说亲,“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是那么一回事,你会容许她在你面前造次?”她所识得的慕容拓可不是这般好脾气的人。
是这样吗?慕容拓暗忖着,也许真是因为迎春像极了倾城,他才默许她的放肆……可如此默许,他到底想做什么?不会是因为她俩性情相近,所以他就移情了?他对倾城的感情绝非如此肤浅。
不再细想这个问题,他正色问道:“对卓娘子可有问出什么?”
“卓娘子可精了,四两拨千斤,什么都没打探到,反倒是她在跟我打探你的事,不过我啥都没说。”
“她不知道我的身份?”
“只知道你是京官,但不知道身居何位,不过傅老板应该跟她提过你在京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官,她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会官官相护罢了。”
慕容拓皱起了浓眉。
如果卓娘子不知道他的身份,迎春又怎会知晓?
仔细想来,昨晩提到傅祥因矿山被占,所以希望他伸张正义时,她停顿了下,原以为可能是她怕犯上而不敢指名道姓是谁占了傅祥的矿山,但依她的性子岂会顾忌那些。
要真有所顾忌,与他交谈又会如此失了分寸?
所以,她并非有所顾忌,而是知晓慕容散与他的关系,甚至知道他与七叔向来和睦……
可她怎会知道?
书房里,慕容拓静静地翻着账本,刚送来账本的嵇韬就坐在一旁喝茶,吭也不吭一声,直到慕容拓将账本搁下。
“白瞧了,是不?”嵇韬促狭地道。
慕容拓不以为意地倒了杯茶轻呷着,“所以翻到的就只有这些捡剩的?”
嵇韬佯装不满地板起脸,“什么捡剩的?咱们可是抢得先机,兵分两路的搜,让人连想藏的机会都没有,这些就是全部。”这一路的辛酸史他就避而不谈了,横竖这根本就是笔无从查起的烂账。
“不是郑明海说谎,就是李三才说谎,打一开始就没什么账本,只可惜两个人都死了,无法对质。”
“但是这些账本倒是能说明船厂也是个肥缺呢。”嵇韬指着其中一本账本,“其实这些都是船厂里的陋习陈规,大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办事,就是苦了百姓,难为的是,这些不在我的权责之内。”
“先搁着,也许他日有用途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