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能对他如何?一来他是长辈,二来你俩权责不相干,你能拿他如何?”所以呀,有些事真的不需多说,怕是慕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嗯……两日后吗?我就走一趟吧。”至少让他瞧瞧在这夏税上京之际,其他省的督粮道是不是也提前到平阳,进了七叔的宅子赏花去了。
“你真要去?”
“我不能去吗?”慕容拓佯诧道。
挠了挠脸,心想,他既然有心要捅破马蜂窝,那——
“我陪你。”
“好。”他应了声,后头又被了一句,“咱们跟盛容一道去。”
嵇韬闻言,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只能硬着头皮应好。
当晚慕容拓就将盛容找来说了这事。
盛容连声称好,还笑说要在宴上替他挑个好姑娘。
翌日,这事就传到迎春耳里。
“你说,这位贵人特地要去参加漕运总督府上的赏花宴,是不是他有心要查案?还是他根本就是官官相护,是去说几句让总督大人放心的话?”卓韵雅懒懒地倚在榻上,边尝着厨房刚出炉的桃花糕,“说来也怪,为何这位贵人喜欢吃糕点?每天还都有不同的花样,不过算了,咱们是沾了他的福气才能尝这些。”
迎春看着碟子里的糕饼,每天送来的是不同的样式,但都是她喜欢的……她不认为慕容拓看穿她什么,毕竟他确实也爱陪她吃糕饼,眼前最重要的是,他明明该回京了,为何留下,甚至还要去赏花宴。
为了查夏税吗?每年夏税会在四月初开始沿着卞江的几个省,由督粮道押着运至平阳,在五月时一起汇集由漕运总督运粮进京,向皇上汇报夏税的数字。
而层级愈高的官员一旦设宴,总是掺杂着各种利益,如今这时间点又颇微妙,若真想查到些许蛛丝马迹,正是时机,但那些事又岂可明目张胆地摊在阳光下待他去查?
到时候必定是重重戒备、布署森严,就算他真能窥探一二还能全身而退吗?他对他七叔有情,却不代表他七叔对他有义。
“……迎春,我说了这么多,你好歹也吭一声吧?”卓韵雅真的很气,从不知人生里想找个人闲聊竟是如此难。
“我有事先走一步。”迎春朝她微颔首,迳自踏出房。
卓韵雅目送她离去,只能无奈摇摇头,心想也许她应该去借只猫来玩玩才是。
“你来这里做什么?”慕容拓的书房门前,奉化目光冷沉地瞪着迎春。
尽管三桩命案都已经结案,其家属都不愿再追查,然而在奉化眼里,她依旧可能是凶嫌,尤其当初他三番两次跟丢人,如今想来更是羞恼成怒。
“走开,我有事见他。”迎春淡道。
这小子怎么几年不见成长,还是一副蠢样子?
奉化闻言怒斥,“放肆!胆敢直称大人为他!不过是个小丫鬟而已……”
“迎春?”
奉化才开口教训,慕容拓已经拉开门板,意外迎春竟会特地到他院落来,
见慕容拓将注意力都搁在她身上,奉化更加认为这个丫鬟居心叵测。
“走开。”迎春毫不客气地将奉化推开,直视着慕容拓,“我有话跟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