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华透离去后,华千华噙笑的脸瞬间变得冰冷。要不是迫不得已,她还真不想跟这种货色说话,累死她了。
“瞧公主似乎不怎么待见三皇子,怎么却三天两头就与他碰头一回?”青龄在旁送上热茶边问着。
她呷了口便递还给青龄。“唯有如此才能托他将药材送到雎城。”
“但也不必要见得如此频繁呀。”何苦让自己难受?“况且放任三皇子不经通报,在钟粹宫里来去自如,似有不妥。”
“这样才能确知所有消息。”不管是宫中还是雎城的消息。虽说她每个月都收到华逸的信,但是华逸不会据实告知她雎城的状况的。“青龄,让钟粹宫里的人嘴巴都闭牢点,别跟三皇子攀谈,尤其是别让三皇子得知四皇子在雎城里的状况。”
钟粹宫的宫女们向来是训练有素的,一个个手脚利落,全都是万中选一,可就怕嘴巴不牢靠,怕华逸写给范贵妃的书信内容,会从宫女们的嘴巴流出。
青龄想了下,突道:“原来公主是如此喜欢四皇子呀。”
华千华顿了下,缓缓回头,用一种你脑袋坏了般的眼神看着青龄。
喜欢?别闹了!她不过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母妃待她如亲儿,华逸待她如亲妹,她当然得帮衬着,不能让华逸在雎城出了意外,这点待人处世的行规,她还懂得。
“难道公主压根不想四皇子?”青龄像是没察觉她目光里的讪笑,迳自笑吟吟地问着。“有什么好想的?”她没好气地道。
“那就是想啰。”
“……”什么时候开始,青龄也变成了个无法沟通的人了?
无奈叹了口气,她迳自朝东宁园走去,看着满园萧瑟的景象,不知怎地觉得心底涩涩的,像是失去了什么,教她怎么也无法打从内心扬笑。
入冬了,两天前京城下了第一波初雪,她不禁想着雎城呢?那儿更靠近北方,肯定比京城还冷,可是她前几天收到的书信,却未见华逸在信上提起雪景,提的尽是些不着边际的思念和嘱咐,而她敏锐地察觉他的字迹有异,落笔变轻了,字末不再有力,他……受伤了吗?真是教人厌烦的人,离得十万八千里远,怎还是教人这般牵肠挂肚?
他冷吗?穿得暖吗?吃得饱吗?睡得好吗……烦死了,为什么她非得想这些无聊小事折腾自己?
可偏偏她像是控制不了自己,只要是清醒时就净想这些芝麻小事,存心不让自己好过,简直是蠢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