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看着他真诚的表情微微一笑将手藏到他手心里。他的手真得很暖,像只恒温的暖手宝,热乎乎的,特别知心,知道她手指凉重点暖手指,手腕凉专门暖手腕,还边暖边搓揉像按摩器的触手,让她先紧张而后舒展,由手的舒展延伸至心的舒畅。
不想手与手的接触尽如此美妙,映雪看了看他有点羞涩,脸微微泛起一抹红霞,她怕文彬又盯着看,想抽回手遮掩才发现两只手像被虎钳夹住似的,根本抽不动。
映雪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将头埋下去,直到心跳恢复平静,脸也不热辣辣了,才抬起眼说:“我不冷了,你还要温多久?”
文彬尴尬地说:“我以为你还冷,”放开了那双柔软的手。映雪双手相互搓了搓,嗔怪道:“你看,都握红了。”他诡辩道:“哪儿,那是温红的。”随后转了话题问:“陈书记没送你出来?”“送到门口,我让他回去了。陈梦刚出重症室离不开人。”“她母亲呢?”“我也不清楚,从来没见过,陈梦也没说过。”“她不希望你留下来吗?”“我也想陪她,可她坚决不让,说不能让我在医院中过年。年后,我来陪她一段时间吧!”
文彬启动了车走出解放路,接着问:“她主要伤哪儿了?”“比较危险的是断了的几根肋骨插胸腔里了,另外两条腿粉碎性骨折,髋骨也损伤严重,能否站起来,很难说,”映雪痛苦地不想再说。
文彬没再问,将手搭在她肩上,是安慰也是给予她力量。她的肩膀比手更柔,仿佛没有骨头。
返回的时间总是很短,不到四点他们已站在工作站的当地,承明只顾翻报纸,边翻边用手指比划,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手好字就是这样比划出来的。
文彬不得不佩服,他用字帖描红、临摹了大半年,进步甚缓,慢点写还有模有样,快了仍像蚰蜒窜。
秦露呢,坐在电脑桌后上下打量着他俩,眼睛像刀子,不知在搜刮什么。文彬没理会去里间洗漱了,映雪羞恼地说:“承明哥,你先回去,我跟秦老师商量点儿事。”
承明不解地看了二人一眼,放下报纸走了。承明刚出门,映雪便跨到秦露桌前,秦露慌忙站到椅子后求饶,“雪妹,我不看了,行吧?再不敢看了,不管你们做什么。”“你还说——”映雪急得转到桌后。秦露退到文彬的座位后,用椅子作掩护,继续求,“不说了,我怕你,还不行吗?雪妹,你坐下来,坐在我的椅子上,行不?”“不行,今天必须罚你!”
“怎么罚?”文彬站在门口突然问。“王书记,这不在你管的范畴,快洗漱去,”映雪回道。“洗完了,我得赶快报份表,下班前要了,”文彬说着要坐。
秦露急忙将椅子转过来,向映雪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映雪悄声说:“你等着,看晚上我如何罚你!”随后盯着秦露出了门。
秦露拉开灯蹑手蹑脚地回到坐位。天黑了,各家的荧幕又开始上映不同的生活影像,不同的酸甜苦辣,不过这段时间喜庆的红色多了,不时还有几枚礼花升空,绽放出五彩的颜色,将沟里沟外装点得炫丽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