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
秦宁身子肥厚蠢笨,眼见大棒砸来却还是躲闪不及,叫这一棒轰了个实在。
他顿时眼前发暗,仓促间一声痛呼,甚至连疼痛都未来及感知,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声音……
握棒那人呆呆地立在原地,一时惊恐交加,已然忘了反应。
秦宁倒在窗下,人事不省。
蒙在面上的那黑巾正巧滑落,惨白月色映在他肥宽发肿的脸上,可见他额上一处骨头凹陷,正汩汩地冒着血来。
手中木棒“当啷”一声落地。
“怎么会是他……”牛容容骇得面无血色,脑中一片空白。
她居然,杀了秦宁……
不可能,即便她对秦宁失望透顶,也从未有动过伤害秦宁的心思!
秦宁如何能死,如何能经她的手而死?
牛容容脚一软便瘫倒在地,口中不住地自言自语。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是别人,是别的人……”
“砰!”
又是一声响动,秦书玉卧室门被踹开,一阵靴声传来。
“陆大人,发现屋中有蹊跷!”
“大人!”
这一声声唤,更是吓散了牛容容的三魂七魄,她匆忙顺声一看,果然见陆怀瑾领了三四名下属朝她奔来!
牛容容最惧陆怀瑾,他什么都不需做,只要站在面前,哪怕只一记声音便能叫她魂飞魄散。
她惊惧交加,已不知何为理智,魂不守舍喊道:“陆大人不是我,我前脚才进屋,真的不是我……”
陆怀瑾箭步来到牛容容面前,夜可视物的眸子,一眼便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秦宁。
“牛氏,你为何要对丈夫下手?”
“不是我……”
牛容容连连摇头,只知一味否认。
依卫朝律例,谋杀亲夫者要处以死刑,哪怕误杀后果也极其严重,远远不是她可以承担的。
可这会儿陆怀瑾一身威压逼在眼前,吓得她满脑子一团浆糊,完全不知要如何思考。
重重压力之下,她鬼使神差似的指向秦书玉睡卧那处:“是他,是秦书玉做的!”
陆怀瑾身侧的陆七冷声一笑。
“牛氏你好大的胆子,敢如此戏弄大人?”
“我……”
陆七上前一步,抬手便要教训牛容容:“你说谁不好,居然指认秦书玉……”
“等等,”陆怀瑾喊下他,狡黠的桃花眼饶有兴趣地挑了挑,“怎就不能是秦书玉呢?来人,立刻将秦书玉带走!”
陆七:“……是!”
虽不知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身为世子大人的下属,陆七自是要顺从大人。
陆怀瑾命令一下,陆七同郑千两人立即上前,将昏迷不醒的秦书玉押了出去。
此时牛容容已彻底瘫软,呆呆地看着秦宁,口中说着听不清的话。
衙役点了灯,现场尽收眼底。
秦宁遭迎面一击,额头头骨破裂,流了一滩的血,陆怀瑾试了试他鼻息,眉头狠狠一皱。
“陆大人!”
此时苏桐快步赶来。
陆怀瑾忙道:“快看秦宁还能不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