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芮话音刚落,灶后突然站起一个男人,手上还拿着一根正烧着的柴火,目光落在门口的陈禹文脸上。
没办法,云芮做的菜太多了,陈禹州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来帮忙了。
明明那么多属下,他却亲自动手陪着,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是何人?”陈禹文面色严肃,一脸警惕。
陈禹州把火塞进灶堂,拍了拍手,走过去:“我是你兄长,陈禹州。”
陈禹文这才注意对面这人和自己有五分相似,他一时情绪激动,眼神又带着责怪:“兄长?你为何才回?爹娘以为你都不在了。”
“怎么会?我每年寄的书信你们未曾收到?”
陈禹文苦笑:“十一年渺无音讯,哪里来的书信?”
说完他突然咳了起来。
云芮赶紧过去给他顺背:“二少爷,您身体不好,大夫说切记情绪不可有大波动。”
陈禹州关切地问道:“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陈禹文有些责怪的语气说道:“都怨你,不辞而别,娘受了打击早产,我身子不好,娘也落了病根。”
陈禹州满眼苦涩:“对不起!”
除了抱歉,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确实是他当年的行为不妥。
陈禹文也不再说什么狠话,他知道,爹娘嘴上都骂他,尤其是爹,可心里盼望着他早点回家,他一直没有音讯,以为他在战场没了,爹娘提起就心酸。
“外头那些人都是你带回来的?”陈禹文想起院外守的官兵。
“是,来接你们去京城。”
陈禹文抬头与他对视,他也红了眼眶:“接我们?可爹娘没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可悲吗?
“是我不孝。”陈禹州满眼自责,眼里也有痛楚。
陈禹文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
云芮看了眼陈禹州:“大少爷。”
“我无事。”
云芮心说,我不是担心你有事。
“你能让你的人摆一下桌子吗?可以用饭了。”
陈禹文侧头看向她,见她眨着单纯的大眼睛,敛下眼眸,大步走出厨房。
院子里摆着几桌,守在外面的官兵进来坐下吃着,只留两个在外。
陈家兄弟坐在里间膳堂,云芮给他们摆了饭,站在陈禹文身后。
“云芮,你也坐,不用顾忌他。”陈禹文说道。
云芮过来坐下。
陈禹州心想,哪有让丫鬟上桌的,只是一想幼弟与这丫鬟相伴多年,怕是也有些感情,便没出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