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远生虽然也有点肉疼,但他是个文人,自有文人风骨,总不能因为自己没钱就抢夺女儿的钱财,而且娆丫头管家理事这些日子,将府里管理得很妥当,哪像老太太说的这样穷。
他过得还是蛮潇洒,想来是二房想霸占娆丫头的赏赐,出的馊主意。
他心里反对,嘴上却不敢十分反对,低下头道:“母亲息怒,儿子抽空去找娆丫头说说。”
老太太脸色稍霁:“这丫头性子刁钻,你好好跟她说,对了,柔丫头和太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柔丫头自己说,她不小心落水,被太子所救。”
老太太端起茶,茶送到嘴边又放了下来,问道:“她这次回来,你如何打算?”
“儿子想着干脆让她留下,省得得罪狠了,以后难见面。”
老太太默默点头:“咱们家锦衣玉食养她这么多年,她当牛做马也难以回报,说起来……这丫头也是个白眼狼,你没见她这一回完全不似从前那般小心应承,她和太子到底怎样,还不一定呢。”
“老太太说得很是,不过,也怪儿子,上次她回来,儿子没放她入府。“
“罢了,不说这些,你回去好好问问,她和太子到底相处到哪一步了,还有厉王府,你也派人去打听打听,怎么就没消息了?”
司远生道:“没消息不是好事吗,难道老太太还真想送蓉丫头去厉王府做妾?”
“不是这话,如今玉哥儿和婷丫头定下亲事,蓉丫头却没了着落,这些日子每每梦见你姐姐,她怨我呀,如果能为蓉丫头寻一门好亲事,你姐姐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老太太鼻子一酸,眼眶泛红,忍不住滚出几滴泪来,“我私心想着,妾肯定不可以,但侧妃还是可以想想法子的。”
司远生不敢苟同,厉王府再没下文,人家肯定反悔了呗,哪有女方家上赶着去问的。
他何必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况且谢蓉蓉的婚事应由她亲爹操心,他这个做舅舅的忙什么。
见老太太泪水涟涟,他心下有些不忍,随口敷衍道:“老太太放心,儿子马上就派人去打听。”
“嗯,你去吧,赶紧去找娆丫头将赏赐充入公中的事定下来。”
司远生撇撇嘴,无奈退下。
来到绛雪斋,谢蓉蓉刚离开不久,司娆正躺在贵妃榻上小憩,听丫头回报说老爷来了,清梦被打扰,司娆有些不高兴。
司远生本来就不想过来,见她到一副睡眼惺忪模样,更觉得尴尬,他讪讪笑道:“早知你在休息,为父就不过来打扰了。”
司娆打了个哈欠道:“父亲来都来了,有话尽管说。”
说话间,小丫头端上茶水,又端了一盘在冷水里湃过的葡萄。
司远生实在难以启齿,端起茶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不小心烫到嘴上燎泡,他嘶的一声叫痛。
司娆觉得有些好笑,忙命人换了一碗凉好的绿豆汤,说道:“大热天的火气大,父亲还是喝点绿豆汤消消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