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叫你看为父的笑话了。”

司远生捂住嘴上燎泡，尴尬的呵呵一笑，然后又端过绿豆汤喝了一口，“还是你这里的绿豆汤最好喝，清香甘甜，很是解暑。”

司娆直接道：“父亲，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是不是为了太后赏赐而来？”

司远生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为父怎可能打太后赏赐的主意，那是太后赏赐给你的，那就是你的。”

司娆蹙眉道：“那父亲究竟为何而来？”

司远生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他想了一下道：“你入宫这几日，为父实在担心，急得满嘴燎泡，如今你平安回来，还得了太后赏赐，为父过来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司娆瞧他尴尬模样，就知道他为何而来，既然他不说，她也没有必要再追问，便笑道：“多谢父亲挂心。”

“应该的，应该的。”司远生抹了一把汗，起身想走，忽然又想到司念柔之事，他看了一眼司娆问道，“柔丫头此番回府，你是怎么想的，让她回去，还是……留下？”

司娆淡声道：“这个自然由父亲您来做主。”

太后懿旨上指明她是长恩伯府嫡长女，依司念柔心比天高的性子，她未必有脸留下。

当然，如果不是太子，她为了自个前途，很有可能会委曲求全留在府里，但她如今和太子打得火热，她若回府，哪有机会和太后私会。

司远生呵呵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

既然司娆不反对，他就没什么顾虑了，他以为他让司念柔留下，司念柔一定感激涕零，谁知不出司娆所料，司念柔压根不愿意留下，当天就回到乡下庄子。

司远生臊了一鼻子灰，自觉无趣。

到了晚上，司娆先去了宁平侯府为赵夫人医治，所幸她身上的余毒已经清除的差不多，隔几日针灸排毒一次即可。

从宁平侯府出来，司娆直接赶往鬼市，鬼市早已排了一支很长的队伍，却是排在毡房对面。

司娆觉得有些奇怪，走过来去一看，忽然看见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正端于桌前替人看诊。

桌上摆着一盏琉璃灯，灯光打在他脸上，蒙上一层柔光，朦胧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

这是一张深刻在记忆里熟悉的面具，还有那一双熟悉的黑漆漆的眼睛。

她浑身突然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呆在那里，盯着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师父……

她喃喃念叨，声音却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