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彦州一带表面上为富商大贾把控,兼并大量土地,征加赋税,蚕食百姓,实际上背后有熠朝朝堂之上的高官把控,
太子殿下命臣彻查此事,臣一路查到了暮钟楼,线索便断了。
臣后来发现,暮钟楼不简单,便决定隐姓埋名,打入内部,彻查。”
一切线索便也说的过去了。
“那你如何如何?可有受过伤?”
她听了他的话,首先是关心他的安危,这让他心里的稍微好受了些。
“并无受伤。”
听他声音与往常无异,她松了一口气,
“我在熠都听闻你失踪了,担心得不行,如今见你完完整整的,便也宽心了。”
池岫白总是能因为时暇钰的一两句关心话而心跳加速。
“谢公主关心。”
“我来到这里,是误入了暮钟楼,被他们所发现,醒来便遇见了你,这暮钟楼问题极大,想来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发现……我如今也帮不上你什么,只能盼你多加小心……若是有我能帮上忙的,只管找我。”
“公主好生休息养伤便好,臣会处置好一切的。”
“……棠棠和清砚是和我一起来的,他们定然也在这暮钟楼附近,或者为他们所害……”
“公主勿要担忧,臣会尽快找到他们的。”
“你也切记要小心,勿要让我担忧。”
“……好。”
——
此间是暮钟楼的上房,平常人一般不会来这里,是以周围都是静悄悄的。
除却风儿自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吹动幔纱,吹散香炉里升腾起来的袅袅熏香。
熏香弥漫在屋内,绕过独坐饮茶的清雅青年,绕过雕着牡丹的屏风,又来到了最里间,床榻之上半阖着眼,沉默靠在床头的温雅少女。
两人简单交换了自己的信息,告知对方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以及现状计划之后,还未到池岫白以往离开此处的时间。
是以,两人只能在这儿屋内单独待上一段时间。
考虑到时暇钰刚醒,可能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脑袋仍旧不能完全清醒,池岫白便主动提出,自己去外间等候,以供时暇钰自便。
池岫白虽没有说什么,但是时暇钰还是通过池岫白一进来就给她盖被子的动作猜测到了什么,
再加上自己手上摸索,衣服质感实在是单薄,便也明白了自己怕是被换上了不得体的衣服。
时暇钰不清楚到底是暴露到了何种地步,总之,池岫白出去避一避,也算是守礼的。
于是,两人便隔着一扇屏风,无声沉默着。
时暇钰的确是有点困的,可一想到自己已经半年多未曾见到池岫白了,再加上刚刚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便没了一丝困意。
以往也不是没有过和他共处一室,可是如今,她却总能在一呼一吸之间感受到他的存在。
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不可忽视。
这间屋子应该是池岫白常来的,屋内的熏香虽然不是他常用的那一款,却也多多少少偏向那一方面。
浓烈中透露出一股熟悉的淡雅与竹香。
那抹熟悉,难得的令人心安。
屏风不能完全阻隔对面的画面,时暇钰是能够透过它看到他的一些动作的。
姿态挺拔,端坐一方,一抹模糊的身影,便也是如松如竹,如雪如月。
这样的气质,再加上他本人优越的外貌,如此惊艳的一个人,她如何能不心动呢?
时间沉淀,又让她看到了他的人品,是一个自成风骨,自有一派君子之风,更让人心动。
时暇钰向来直来直往,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从不让自己后悔。
也由于她自小重感情,即便从小到大追求者不断,她也从未主动接受过。
只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喜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