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暇钰感动暖心的同时,也心疼起了他。
她主动挪了挪凳子,与他的凳子拼凑在一起。
趁着池岫白身子僵硬不知所措之际,她紧紧依偎在了他的肩上,扯了扯衣服,试图将两人都盖住。
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是也好比完全没有一丝温暖来得好。
再加上两人体温的相互传递与温暖,也算是在这寂静阴冷的房间里,平添了一抹暖色。
池岫白身子僵硬着,是一动也不敢动。
时暇钰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甚至是闭上了眼。
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月华如练,夜色凉凉。
在时暇钰的温暖之下,池岫白总算是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微微垂首,目光缱绻深意,柔情万般的看向时暇钰那个位置。
另一只手微微抬起,凭着自己的记忆与想象,一点一点地描摹着她的面庞。
她的乌发柔顺黑亮,如江南柔水、如山间瀑布。
她的眼眸清亮温柔,像是起伏山峦之上那层朦胧的雾,像是晨起绿叶之上闪烁的露珠。
她的唇小巧精致,笑起来时,他总是会想起冬日里的腊梅以及春日里的桃花。
……
分明不常见她,却好像处处都是她。
见山是她。
观水亦是她。
……
像是装入了最深不见得的海水,隐晦,又深沉。
指尖靠近了她些许,却始终有尺度地停留。
咫尺天涯,不外乎是。
杂物间外面似乎有人经过,传来两人的说话声。
但是他们并无打算进入这间早已被众人所抛弃的布满灰尘的肮脏屋子,很快,那声音便渐行渐远了。
倒是时暇钰,被吵醒了。
她之前因为担心池岫白,当真是没有睡上一个好觉。
如今枕在他的身上,那睡意便像是报复似的,一股一股地来。
本来还算不得多么的温暖的,可她就是觉得莫名的心安。
鼻息之间,全是他的味道。
这让她感到无与伦比的心安。
也是因此,很快,她便进入了深深的梦乡。
可是再心安,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这样的动作之下,她毕竟睡得也不是很安稳。
因此外面的声音一响起,她便忍不住醒了。
可她没有直起身,而是维持着之前的动作。
池岫白没有说话。
时暇钰靠了一会儿,仰头望向无止尽的黑暗。
“岫白哥哥。”
“在。”
“前几日,你生辰的前一日,我准备好了你的礼物,准备好去接你了。”
“……”
时暇钰忽然低低笑了笑,“出来的急,礼物没带在身上,可今日见你,是你二十岁之后第一次见你,想来想去,还是今日与你说一声生辰快乐才好。
待日后我们安全出去了,再补给你一个盛大的,并将礼物亲手交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