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暇钰往回走的时候,一回头便看到了身后的男人。
“你何以还跟着我?何以不回家?”
江祁年默了默,
“我,路痴。”
“……”
这还是时暇钰生活中第二次遇到路痴。
不仅路痴,还路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
就连陈述自己是路痴这个事实,都简单明了,简洁得不能再简洁。
时暇钰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她的父亲。
只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父亲如今正躺在二十一世纪的的医院病床之上,生死未卜,根本不可能来到这里。
而且,自己的父亲,该是儒雅又温柔的,对待任何人和事,都是极其耐心又温柔的。
然,眼前之人,虽然看着也隐隐有着温柔儒雅的气质,但举手投足之间的狡黠却是自己父亲身上不从见到的。
“你是路痴,又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他无辜眨眼,“就,随便走走。”
时暇钰:“……”
好的,那就随便走走吧,她信了。
谁叫她也是随便走走才走到了那个地下宫殿的洞口呢。
“我知晓路,你听我的,”说着,她指了指一个方向,“看到那个方向没有,一直顺着这个方向走,一直走一直走,就会走到山脚下,山脚下,就是彦州,人也会多起来,届时,你便随便找个人问问路,也算是不会再迷路了。”
时暇钰可没有说假话,虽说她的父亲是路痴,可是自己的母亲却是一等一的认路好手。
时暇钰在娘胎的时候,就比较争气,十分聪明的选择了母亲的好的基因继承,因此在记路这一方面,那可是十分的优秀。
时暇钰没骗他,也没有必要骗他,况且待会自己要做的事情,那可不是能叫一个随随便便的外人在场的。
可是,江祈年显然是没有领会到时暇钰的意思,仍旧微笑着站在原地不动。
时暇钰:“……你都知道路了,为何还不走?”
江祈年微笑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想来公主一届女子,孤身在这深山老林里,定然是会害怕的,我作为君子,怎可独自离去,独留公主一人再此?”
“……可我是在等人,并不是真的孤身一人。”
“难道公主等人的这段时间就不会有危险了吗?”
“……那你想怎么办?”
时暇钰莫名对他无计可施,无可奈何。
江祈年抬手,手指朝之前时暇钰指的方向指了指,“我要,公主和我一起走。”
“不可以!”
时暇钰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她还要等池岫白呢,怎么食言,独自离开?
江祈年眉眼间几不可见地划过一丝责怪。
“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乃是不明智的行为,”顿了顿,他补充道,“且还是为了一个不将你的安危放在心上的男子,想来你是脑袋里进了某种液体。”
这温柔的语气,这阴阳怪气地嫌弃她的语气,时暇钰颇为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