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也没想,便坚定地看着父亲。
“父亲,屿溪不走,屿溪为您的儿,受父亲教导二十载,怎可在危急关头弃了父亲,置您的生命安全于不顾?”
他摇摇头,放在膝上的手握成了拳。
“不会的,屿溪不会走,屿溪安排人,送母亲和阿姐走,便好了。”
池岫白格外地坚定,任凭池壅培怎般劝说都毫不动摇。
池壅培无奈地看着他,“你是我们大房唯一的男丁……”
“阿姐的孩子,亦是池家的孩子。”
池壅培抬眼凝视他。
池岫白这般想,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按理来说,出嫁女的孩子,该是算在夫家的。
可池岫白却说,阿姐的孩子,亦是池家的孩子。
他内心震荡的同时,亦是心生万般感慨。
池岫白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孩子,比起他年轻时候来说,更甚。
若非他刻意强迫其藏着点锋芒,怕是此时早已成了熠朝声名显赫的人物。
天才往往思虑过多,易积郁成疾。
天才往往会不容于世,会遭人嫉恨,会……
会早早陨落。
他不愿看到这一幕。
于是他强迫他自私,强迫他眼界狭隘些,强迫他低调克制内敛。
可万万没想到,即便是明珠蒙尘,也依旧是明珠。
他还是端端正正地成长了。
长成了雪松,超越了屋檐。
……
他心怀大爱,谦卑温和,礼貌规矩。
他从来都未按照他所安排的走。
他初初发现之时,是当真生气了好久,亦难过了好久。
可以往的诸多难过,到了此时此刻,看着池岫白坚持与他一起的坚定双眸,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孩子,从来都是令人骄傲又心疼的。
……
最后拗不过池岫白,池壅培还是同意了。
送走池洛初和池相夫人,至于接下来的 就由他们父子二人独自面对。
听了池岫白的话,时暇钰也惊了。
她是万万没想到这般的发展方向的。
“那洛初姐姐和池夫人走了吗?”
他微摇摇头,“还未找好时机,大致就是这几日了。”
时暇钰忙急急凑近他,催促他,
“你们快些快些再快些才好。”
若是池相夫人和池洛初走了,是否未来结局就不会如原书中那般发展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几乎是立刻便激动起来了。
池岫白不理解她为何那般激动。
“公主?”
时暇钰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想了一圈,借助了梦境来圆说。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只千年乌龟载着池夫人和洛初姐姐走,
一边走,还一边说,若是再晚一刻,便过不了河了。
如今听你一说,只觉神奇,或许当真是龟神托梦,告诉我们,事不宜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