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深深陷入了某个柔软的海浪里,温暖的潮水无穷无尽地超他口鼻之上涌来。
她却并不想要挣扎。
甚至想要陷得更深。
义无反顾,
心甘情愿。
……
虽说今夜池岫白并未与她问起今日在承乾殿内发生的事情,可事情的结果,还是瞒不住。
第二日,时暇钰早早地便洗漱好,去了池岫白的院子等待。
本以为天未大亮,池岫白该是还没醒才是。
不成想,时暇钰甫一踏进院落内,便瞧见了立于梅花树下的少年。
他仰起头,手腕上挎了一个篮子,似乎是在摘梅花。
他的动作很小心,精选了一朵开得艳的梅花,便只冲着那朵梅花伸手。
动作缓慢,指尖小心地绕过梅枝,避免碰掉别的枝头的梅花。
可是碰到是在所难免的。
绯红的花瓣簌簌落下,滑过少年洁白如瓷的面庞,落在他月白色的衣袍上,拂过上面绣的清修竹枝,最终掉落在了洁白的雪地上。
每每此时,他都微微拧眉,手上动作更是小心。
他做的很认真,就连时暇钰进来看了他好久,都没有注意到。
时暇钰也并未打扰了,悄声命人拿了个篮子来,去了梅林的另一区域摘梅花。
昨夜下了大雪,地面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踩在上面,一深一浅的。
时暇钰小心提着裙摆,寻了一棵长得艳丽的梅树,站定,摘梅。
早晨的风多缓而柔,空气中还带着梅花香味儿、泥土和白雪翻新的清新的味道。
很是能叫人心情愉悦放松。
不知不觉,两人皆沉浸其中。
门口,疏雨皱着眉看着梅林中逐渐靠近的两人,往沈棠棠那边迈近了一步,问:
“这……可有何深意?”
沈棠棠从那两人身上收回视线,挑眉看向疏雨。
疏雨实在是藏不住心事,那疑惑、如临大敌的模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她笑了笑,突然想要逗逗她。
“什么深意?恋爱的深意?”
疏雨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抿唇不语。
归荑在一旁,见此,笑得合不拢嘴,“疏雨,你该试着驳她一句,她难道很懂得情爱的感觉?莫不是——”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眼神促狭,“莫不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
沈棠棠听了这话,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一噎,面庞竟是悄悄地红了起来。
归荑和疏雨都愣住了。
归荑收住了笑,惊讶地张大嘴巴。
“不是吧,棠棠你真的有了???”
这句话歧义也太大了吧。
周围的人纷纷侧眸看过来。
沈棠棠一时之间脸上火辣辣的。
“你们在胡说什么啊?!我并没有!你们想多了!!!”
“当真是我们想多了???”
归荑眯了眯眼,显然是不信的。
疏雨心思比归荑细腻些,瞧见了沈棠棠面上已有了些许的不喜,便阻拦了归荑。
“好了好了,别说了,棠棠有了便有了,没有便是没有,不必那般惊讶,且本来这就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以后你我也会有的,莫要在寻棠棠的开心了。”
沈棠棠:“……”
这解释,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