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几乎就快要抑制不住了。
时暇钰随心而往,起身就想要绕过屏风往那边走去。
疏雨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早就一直在注意时暇钰的动静了,就是为了以防时暇钰又突然起身,扯痛了她的头皮。
因此,这次时暇钰起身,疏雨是当即便松了手,放下了玉梳,换为扶着时暇钰往那边走。
不成想,似乎是知晓了时暇钰的动作,池岫白道:“公主请止步。”
时暇钰不解,却是乖乖止了步。
“为何?”
池岫白默了默,“臣只会给公主带来厄运,公主还是不要靠近臣的好。”
时暇钰听明白了,是池岫白将自己的摔下马皆数怪罪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般浓浓的自责,尽数化为自我的贬低。
之前的万般努力皆数白费,怕是在池岫白的心中,两人之间的差距又再次拉大了。
时暇钰心疼极了。
但念及池岫白的自尊,时暇钰并没有贸然真的绕过屏风,而是站在屏风前,抬手,指尖轻轻在屏风上描摹他的影子。
蜡烛燃烧的声音“噼啪”,屋内的暖气一点点地驱散了方才的寒凉,是再也感受不到半丝寒冷了。
时暇钰轻声道:“近日,你可还好?”
“臣一切皆好,多谢公主挂怀。”
这般疏离的语气与措辞叫时暇钰心里的温度与屋内的温度逐渐形成反差。
“你……池家如何了?”
在她刚醒过来的时候,似乎听到系统在说,距离反派黑化只有六个时辰了。
也就是说,其实这十年里,她并未改变任何事情,该进行的剧情,一切都还原原本本地发生着。
时暇钰内心是难免有了挫败与气馁。
可一看到屏风背后的那抹如竹如雪的少年,又心生不忍,不敢放弃。
“池相……和池夫人,他们还好吗?”
“嗯,一切皆好,阿姐已被送走,母亲也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准备走了,父亲……臣和父亲会留下来。”
时暇钰皱了皱眉,池相夫人竟是到了今日还未走。
今日……
是反派黑化的日子。
怕是走不了了。
时暇钰抬眼看着对面的少年。
心中存着一丝侥幸地想。
池岫白就在自己眼前,总该不会再发生那一切了吧?
只要把池岫白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他便不会弑父杀母,他也便不会黑化了吧……
可是想归想,面对今日这般至关重要的事情之上,时暇钰是手心全是汗,背后也是湿透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