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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就像是魔音一般,一直在时暇钰耳边围绕,像是一块巨石一般,死死堵住了时暇钰的心口喉间。
叫她一时之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脑海之中不断地回忆着此前与时暇锦的种种,
开心的、快乐的、兴奋的、惊喜的……
她猛地发现,这十年来,时暇锦待她,从来都是纵容宠溺,宽容又宠爱。
从未让她受过片刻的委屈,有过片刻的伤怀。
反倒是自己……
在这之前与他赌了气,叫时暇锦伤透了心。
而谁曾想到,此前两人的赌气,便是她最后一次见他!
即便是到了死,时暇锦也没原谅她!
池岫白将时暇钰的表情变化尽收眼中,他放柔了声音,想尽办法安慰她。
“公主,此事与你无关,太子殿下之死,乃是为卑鄙之人所陷害,太子殿下防不胜防,才丧失了性命。”
“卑鄙之人?”
时暇钰紧紧抓住池岫白的手,攥的紧紧的。
“卑鄙之人,是谁?”
池岫白犹豫片刻。
他其实并不想要将此人告知于她。
以时暇钰如今的状态,保不齐她是会一时冲动去找了那人报仇的。
不论其结果是成是败,其过程,皆是不会平顺的。
时暇钰若是当真一意孤行,想要为时暇锦报仇,那么她定然会受伤,甚至是危及生命。
池岫白是断断不会叫此事发生的。
“公主……”池岫白承诺她,“臣发誓,定会扫除奸佞,匡扶正义,替太子殿下报仇的。”
“告诉我,是谁。”
时暇钰只是这般问。
“公主……”
池岫白心疼地皱了皱眉,却在触及到时暇钰那双眼睛之时,抿唇,还是告诉了她。
“是贤亿。”
“当初送上北山的那批马,非太子所赠,而是贤亿准备的。
贤亿买通了太子殿下身边的乐舟,乐舟特意送来了中了药的马儿来,目的——”
他眉眼凝了一层冰雪,“目的,就是想要叫公主摔下马,继而怪罪到太子殿下头上。”
“马?”
时暇钰喃喃。
“可是……仅仅如此,也不能定了皇兄的死罪啊,毕竟,并无证据……”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止住了话。
她记得。
此前时暇锦便与建熙帝大吵了一架,原因,便是因为她。
当时时暇锦大约是气昏了头,直直指着她化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直言她是他的竞争者。
若是竞争者,伤了甚至是杀了对方,似乎也说得过去。
……
时暇钰瞬间便面色白了起来。
攥住池岫白的手松动,身子也是摇摇欲坠。
眼看着就要摔下来,还好池岫白一直注意着她,在她倒下来的时候,及时揽住了她,这才叫她没摔在地上。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