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总是还有别的法子的。”
他将手背在身后,是断断也不想要去接那匕首的。
可祠堂外面的碰撞打砸的声音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时间当真是不等人了。
时暇钰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心弦亦是高高提起。
她是想过各种池岫白弑父杀母的原因,却是万万没想到竟是这般。
是被现实的洪流裹挟着,做出的无奈之举。
池岫白面对着自己父亲朝自己递来的匕首,那满眼的无措与痛苦,无一不在深深地刺着时暇钰的心。
她不愿意看到池岫白受伤。
她是想要为他们做一些事情的。
回忆起上一次穿越的事情。
她记得,带着禁军闯入池家的,是万峥嵘。
只是万峥嵘是个死的脑袋,是绝对不会听劝的。
但若要她进宫去找建熙帝,定然需要拖延时间。
只是,谁能够拖住万峥嵘呢?
时暇钰想了又想,脑海之中忽的就浮现出了那串翠玉耳环。
当初,师姐秦庚礼的翠玉耳环丢了,而那万峥嵘手中却是恰恰好地多出来了一对。
即便是他说那是他母亲的遗物,可是却是不可完全信的。
万家世代为皇帝手中刀刃,即便并非三公九卿,却也是熠朝官系中数一数二的大官。
皇帝近卫,自然也不该贫穷到哪里去。
相反,该是比熠朝很多人都要富有才是。
故而,万峥嵘母亲的遗物,怎么着也不该只是一串简简单单的翠玉耳环。
但无论真相是如何,也都只是猜测,时暇钰不敢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到她一人身上。
疏雨几人守在门口,定然是早就知晓了万峥嵘的到来。
可是禁军都到了府内来,却始终不见疏雨她们来报信,因此,她们怕是也被拦住了。
如此,在场众人,仅有她一人是可以自由走动的。
可是,她却不敢走。
既然知晓了结局,那么也便是会知晓,池相夫妇是定然会自杀或者是借着池岫白的手自杀的。
她不能走,她必须得阻止这一切。
“池大人,”时暇钰看向池壅培,“其实,不一定非要是要伤亡的。”
“公主难道有什么好的办法?”
“父皇向来疼宠我,池大人暂且躲一躲,待我回宫见一面父皇,与他说明白,届时,你们谁都不需要死了。”
此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
“陛下又昏迷了。”
时暇钰一惊,“什么?!”
分明出宫前还是好好的……
“公主不知,天常给陛下下了药,不仅能短暂地叫陛下忘记一些事情,还能经常叫陛下昏迷。”
忘记一些事情……
大约就是忘记了之前他们跪在大殿门口,搬来了重重证据,告贤亿御状一事吧。
否则又怎会,醒来后又待贤亿如初?
只是……
现在需要注意的是,建熙帝又昏迷了,这该是如何是好?
“公主。”
池相夫人忽的过来抓住时暇钰的手,甚至跪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