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你转告,我等着他。”
“……”
待小厮走了,疏雨也拆完了时暇钰头上的发饰。
眼前摆了琳琅满目一大堆,在烛光纸下熠熠生辉。
“公主,驸马也来说了,想来便不会出事,公主且放心就是了。”
她又提了那食盒来,揭开递到时暇钰面前,“驸马当真是有心,全是公主爱吃的,公主一天未吃东西,快些饱饱肚子吧。”
食盒打开,满室香味儿,勾起了时暇钰肚子里的馋虫。
时暇钰也觉得自己饿了。
便坐过去吃了一些。
池岫白此番出去并非只是单纯的喝酒迎宾,也有自身的目的在,因此倒也没有很早回来。
时暇钰猜到了这一点,但压不住内心担忧,只能四处走走。
此间房间是池岫白的屋子与旁边的屋子打通而成,屋内还有池岫白常用的东西,墙上挂着他收藏的字画,博古架上摆放着他所喜爱的古玩。
书桌之上也还有他看到一半的书籍。
左右无事,她便坐在他的板凳上,在他的书架上选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蜡烛燃了一截,夜色是越发地暗了。
疏雨悄声剪了一段烛光,盛了温热的茶摆在她的手边。
她看了天色,刚想提醒时暇钰先休息,便听见前院碰撞拉倒的声音。
声音很大,还有客人尖叫逃窜的声音。
时暇钰手一顿,当即也明白了过来,是池岫白开始行动了。
只是……
这般晚。
她忆起那夜他凝视着她的眼,柔声道:“我不愿扰了你我婚事,必定会给你一个盛大又安稳的婚礼的。”
此时早已过了她平日里休息睡觉的时间,想来,他以为她已经熬不住睡了吧。
只是……
外面还乱着,他也还在外面,他又怎么睡得着?
她不安地扶住门框,往夜色中看去。
池岫白计划详尽,计划中,她被排除在外了。
她虽然抗议过,但架不住池岫白一张文人嘴,理由多多,说的天花乱坠,她也不知为何,懵懵懂懂地就应了下来。
如今想来,又是后悔。
她不想要站在他的保护伞之下,只能做那些无任何作用的雀鸟,她想要的,是站在他身边。
她垂眸,暗自下定决心,下次是再也不回应下他了,无论如何。
就在时暇钰暗下决心之时,不远处忽的传来了声响。
时暇钰望过去,就见一黑一男子自夜色之中袭来。
手握长剑,剑尖染血,仅露在外面的一双眼,血腥又愤怒,喷涌而出的,是浓浓的杀意。
!!!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