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布置得很是舒适,贴了喜字的红烛以及堆成小山的红枣桂圆。
池岫白走后,疏雨便走了进来,
“公主,奴婢替你解了头发?”
时暇钰点点头。
梳妆台里映出红妆美人面,一抬眸一垂首,皆是风情。
可美人此时表情却有些呆。
“公主?”
疏雨瞧见了,以为是今日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引得时暇钰不如意了。
时暇钰却在想,待会儿池洛初的事情。
此前她已经给池岫白说过了,在婚礼当天,便将池洛初给救出去。
只是……
她想起外面的人。
熠都大部分的贵族,地方上的豪强大官此时此刻皆来京祝贺,即便没来,也派了心腹前来。
声势浩大,一起见证媱婖公主与池家两方势力联合。
见证熠都即便变化的天。
到处都是眼睛,到处都在观察。
在这个时候,想要把池洛初送出去,并不容易。
前几夜她与池岫白细细商量过,打算买通刺客,伪装出一桩刺杀,刺客在失手当中,“错杀”了池洛初。
如此,趁着混乱,借着众人的眼,救出池洛初。
只是……
不知为何,时暇钰总觉得内心不安。
“棠棠,你去外面找海一,问问他是否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再检查一遍,随时准备突发事件。”
沈棠棠也心头不安,焦急不已,此刻一听时暇钰的话,更是忙不迭地欠身走了出去。
沈棠棠的背影消失在浓墨黑夜之中。
梳妆台上的手指发冷,时暇钰良久才收回手。
“公主无需担忧,驸马让公主相信他呢。”
是了,之前池岫白的确是在她耳边说过好几次。
她该要相信池岫白才对。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主仆三人往外看去,就见一小厮捧着一小匣子。
“公主,这是相爷此前吩咐的吃食,相爷叫小的带来,并且留了一句话。”
“什么话?”
说起池岫白,时暇钰眉眼间的焦郁便散了许多。
小厮道:“公主无需担忧,今夜定会太平。”
像是知道时暇钰在焦急一般,池岫白适时派了人来安抚。
就像是春风拂过满树林,抚平了夏日焦躁。
时暇钰心下稍微宽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