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不论父皇是醒着还是昏睡着,作为子女,总归是要看上一看的。”
“那公主和相爷里面请。”
贤亿也想要跟着进来,海一将其拦在了门外。
鹿梦登时不悦,尖声惊叫。
“不长眼的狗东西,你可知晓你眼前是谁?”
海一没分他一个眼神。
时暇钰和池岫白对视一眼,时暇钰抿
唇,转身登时厉声道:
“海一!不得无礼!”
海一拧眉,似是不悦,不甘,不愿。%
池岫白转身来,站在时暇钰身后。
“海一,夫人的话也不听了?”
海一这才拱手让人。
难得,被一个奴才给冒犯了,贤亿却并未表现出半分恼怒,只是静静幽幽地看着屋内的夫妻二人。
时暇钰含笑,“贤亿公公,快些进来吧,想必父皇若是醒的,也是愿意看你在旁的。”
“公主说笑,公主与陛下妇女团聚,奴才还是回避的好。”
时暇钰默了默,也没再说什么了。
她也实在不想要和他共处一室。
时暇钰与池岫白走了进去。
明亮宽广的大殿内,时暇钰二人走进去,就见床榻之上静静躺着的建熙帝。
出嫁前的不舍疼爱都还历历在目,不过一天过去,他竟然就成了这副模样。
时暇钰没忍住,双眼模糊了起来。
这时候,手被人握住,紧紧地,就像是想要透过掌心给她力量似的。
时暇钰抹了抹眼角的泪,笑,“没事,这几年来,父皇不常常这样吗?”
她仰头看他,“你别担心,我很好,不是说了,今日回宫,收集一些父皇常用的东西,以寻找下药之处吗?”
她扯了扯池岫白的衣袖,“那我们快些吧。”
池岫白哪有不从的道理?
“好。”
他们此前决定在民间寻找一个大夫,秘密送进宫,暗中找到建熙帝身边的毒药,并且在日常生活之中解开那毒药。
但是,这件事毕竟万分的紧要,这位大夫,若非是他们十分信赖的人,是万万不能轻易托付的。
要找到这样一个人,很是不容易,需要时间。
同时,建熙帝病情正在恶化,贤亿近日里越发地明目张胆起来。
他们没时间了。
于是,他们便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来。
先捡一些建熙帝身边的东西,再寻个由头找大夫查查,看看能不能先行找到问题所在。
若是能找到,那是再好不过的。
但……
九成的可能,是找不到了。
可即便是只有一成的希望,也不能轻言言弃。
寻常人最能想到的能够藏毒的地方,大约是熏香、花草一类的。
两人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遗漏。
捡了一点香灰,摘了一两片植物叶子,刮蹭了一点墙上的黄金装饰,用帕子吸了一两滴墨水……
好一会儿,房间里几乎每一个地方都被他们蹭了一点,时暇钰这才罢休。
只是,即便他们每一样都是拿的边角料,着数量一多起来,还是不太好拿。
夫妻俩对视一眼。
池岫白首先笑了,他俯身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放进宽袖之中。
他今日大概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传的衣服袖子格外地宽大,也格外地好藏东西。
问题解决了,时暇钰松了一口气。
“希望能查出来些什么。”
池岫白道:“肯定能的。”
“嗯,肯定能,到时候我们再让大夫配解药,救了父皇,再将真相告知于父皇,父皇是好皇帝,想来是会将贤亿绳之以法的。”
话虽是如此说,但他们谁都清楚,不可能这么简单的。
太医院里面的太医,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这天底下顶顶高明的医者,就连他们都看不出丝毫来,这民间的大夫,又怎能轻易看得出?
可是,心中难免还是存了一丝希冀。
希望,往后的事情,当真能够如这句话一般顺利顺遂。
仅仅是,一份期待,一份深藏的害怕迷茫罢了。
池岫白听出来了,俯身将她拢入怀中,扣住后脑勺,将其深深嵌入自己的怀抱。
“钰钰,我一直在。”
“屿溪一直都在钰钰身边。”
“钰钰不用怕,屿溪会解决好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