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婖婖,你可是……原谅皇兄了?”
时暇钰收紧了双臂,用力环抱住自己失而复得的哥哥。
“你并未对不起我,皇兄,婖婖亦有不对之处,还希望,皇兄能够宽宥。”
时暇锦轻轻一笑,“傻瓜,无论你做了什么,皇兄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时暇锦的声音和梦里回忆里无数遍的一模一样,他的怀抱也和小时候一般温暖,时暇钰实在没忍住,眼角的热泪涌了出来。
时暇锦也从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一遍一遍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只是他如今的身子是实在吹不得风的,虽说可以克制住喉间的痒意,但还是泄露了出来。
时暇钰也反应过来,忙小心搀扶着时暇钰回屋。
里屋,时暇钰扶着时暇锦坐好后,才问起了他近日的情况。
与时暇钰的焦急形成鲜明的对比,时暇锦始终温和又镇定。
“钰钰,皇兄没事,只是经过那一遭……身体比之以往虚弱了些,好好调养便是了。”
“……皇兄,都是婖婖连累了你。”
时暇锦无奈,“胡说罢了,哪里是你连累了孤?这些事,又并非是你所愿的,怎能什么事都推到自己身上来?
倒是昨日你和岫白大婚,孤只能隔墙祝福,遗憾无法当面看看你身着嫁衣的模样。不过岫白与孤一同长大,人品贵重,相貌堂堂,才华横溢,与他在一起,孤也算是放下了一道心事。”
对上时暇锦的视线时,池岫白明白了他的意思,适时起身,郑重朝他一拱手,
“皇兄,屿溪定会竭尽全力照顾好钰钰,叫她绝不会损了一根头发,否则,天打……”
“诶停!”
时暇钰听到后面是眼皮一跳,忙起身捂住了他的嘴,叫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那般不吉利的话,以后还是少说的好。”
可池岫白却温和地看着她,轻轻拿下了她的手,
那双眸子温柔地像是含了一池春水,时暇钰险些沉溺其中。
“这哪里是不吉利的话,拿屿溪的一生一世来保护钰钰,于屿溪来说,是天大的幸事。”
这番话说得时暇钰心跳加快,面颊红晕散开。
“当着黄兄的面,你……莫要说这些。”
时暇锦在一边看着,并未觉得有半分的不喜,只觉得满意和放心。
看到自己最喜爱的妹妹觅得良缘,夫妻恩爱,两情相悦,琴瑟和鸣,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呢?
“可别藏着掖着,皇兄爱看。”
他难得起了调侃的心思来,惹得小妹妹又是害羞了。
彼时晴空万里,夏风带着点热意,屋内三人确实充斥了喜气。
这般喜气叫一边的人看不下去了。
“若是要秀恩爱,回池府关起房门,随便你们怎么恩爱,但今日,我们是不是该聊些正事。”
他若是不说话,时暇钰还真忘了,万峥嵘还在那儿呢。
说起万峥嵘,时暇钰登时起了火气来。
她巡视一圈,去一旁抱起一个瓷瓶,以掩耳不及的架势朝万峥嵘那边冲过去。
时暇锦卧病在床,池岫白又是一个实打实的文人,根本拦不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抱着一个利器朝万峥嵘那边掷去。
同时,即便他们有武功,也不会去阻止她。
时暇锦是被他囚禁这些日子里生了些怨怼与他,而池岫白呢?
他则是无论时暇钰做什么都不会阻止的。
若是有一天时暇钰要杀人了,他也只会是递刀子的那个,而非阻拦她的那一个。
也好在万峥嵘自身武力值不若,一个闪身便躲开了。
噼啪一声!
瓷瓶重重砸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海一听到了动静,拔刀推门而入。
一见这幅场景,大概明白了什么,便将刀回鞘,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万峥嵘看着地上的碎片,再去看时暇钰,明白她是真的气了,甚至很有可能动了要杀了他的心思。
若非是他还与她有合作的话,他今日还真可能与她闹掰,从而陷入一个不好的境地。
但擅自囚禁时暇锦,的确是他的不对,他也不能为自己开脱。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时暇钰摔了瓷瓶之后,垂眸冷静了一会儿,又低声说了一句:
“多谢。”
?
万峥嵘耳力极佳,听得是一清二楚。
他朝她那边看过去。
时暇钰捏了捏拳,认真地看着他,
“万峥嵘,说实话,我以前的确是很不喜欢你,再说实话,现在也不喜欢。”
万峥嵘:“……臣并未强叫公主喜欢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