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时暇钰也要来的消息早已传入了贤亿的耳朵,贤亿听了,不置可否,只叫人准备了她素日里爱吃的点心茶水。
“干爹,公主来了。”
贤亿执笔的手停下,理了理衣领袖摆,这才起身来。
视线里一出现他们二人,他便笑开。
“相爷和公主来得早。”
时暇钰并未接话,池岫白笑着接过话头,没让他尴尬下来。
“总不能叫公公久等了。”
贤亿也没在意,叫他们二人进去坐。
他一直笑着关心地问了时暇钰几句,时暇钰虽说态度始终不咸不淡,但也句句都答了。
贤亿笑得越发开怀。
“奴才叫人备了公主殿下爱吃的点心,殿下若是饿了,便饱饱肚子,奴才有几句话,想要借相爷一二。”
一听这话,时暇钰抬眼看他,冷言,“有何事是本公主听不得的?”
贤亿笑容不变,“没有什么是公主听不得的,若是公主要听,听便是了。”
时暇钰没说话,贤亿抬手,一旁便有一白面小太监端了一个白瓷罐子过来。
贤亿双手颤抖,小心翼翼地捧过。
时暇钰注意到,贤亿看向那罐子的眼神格外地怀念与温柔,似乎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是与生命一般重要的东西。
时暇钰与池岫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奇。
这到底是何物?
能叫贤亿这般颜色?
两人视线紧紧落在那罐子之上。
贤亿恍若未觉。
他将罐子捧在怀中,用面颊轻轻蹭了蹭,这才依依不舍地递给池岫白。
“此乃……奴才二十多年前从身上割舍之物……”
此话一出,在场人皆震惊。
谁都不试什么都不通的白纸,一个太监,从身上割舍的东西,除了那物,还能有什么?
贤亿看到了两人眼中的震惊,他苦笑,“奴才……总归还是向往普通人的生活的,这东西,此前还保护的好好的,但十余年前,被人……伤了……”
说着,他便缓缓揭开盖子,犹豫片刻,便要递给时暇钰看。
时暇钰噌的一声站起身来,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因为她的动作,贤亿身子微僵,似乎是深受打击。
他也是一个可怜人,时暇钰忽的就心生不忍来。
“我……并非是嫌弃了你,只是……”
她一想到那物,就实在是难以启齿。
不管出于哪一方面,她现在都不适宜再继续呆在这里了。
“罢了罢了!我就不看了,我回坤宁宫看看,你们聊吧。”
说罢,她看了看池岫白。
池岫白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颔首,叫她放心。
时暇钰无比信任池岫白,自然也就放心了,最后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贤亿顿了顿,她难得的轻声安慰了一句他。
“人生没有是什么过不去的,你……还是要往前看。”
贤亿因为她这句话双眼发亮,连连笑道:
“公主说的是,奴才记下了。”
时暇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走出去之后,时暇钰还觉得有些怅然。
那贤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