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池岫白进入了忙碌状态。
每日天不亮便起床,晚上孤月高悬时分,更有甚者,是天将亮的时候才堪堪回房小憩一阵儿。
这时候,时暇钰自然是不愿看他孤身一人的。
是以,池府内,丫鬟仆从随时可见的一幅画面便是——
夫人和相爷日日黏腻,夜夜同宿同进退,恩爱非常。
但甚是奇怪的是,他们待的最多的地方,竟然还是书房。
有人说,是相爷之前是个书呆子,爱书如命,故而成了婚,也连带着夫人一起爱书如命。
也有人说,是他们夫妻间的情趣,不爱卧房床榻爱圣洁端庄的书房。
……
总之就是,说法千奇百怪。
时暇钰与池岫白一连忙了好几日,几乎没有空闲下来的。
与此同时,随着他们一笔一划勾勒,池府外面的天空,却是一变再变。
起初,是关于几年前被流放的古竹老人弟子萧词安的一些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多是一些不好听的话,难听的话。
这本来只是一个边远地区小官的名声,不至于叫熠都人多多关注的。
但偏生因为此前池岫白在大婚婚宴之上给他搭建了高台,致使他人还未到,这熠都就对他关注颇高,甚至还有人出版了小册子宣传他的事迹。
起初,萧词安的名声是渐渐臭了的。
然而,此事就在半月后发生了转机。
距离萧词安到熠都不到三日,一股风声自民间建起。
“说起这位萧公子啊,那可是一个玉树临风,公正不阿,轻财好施,大公无私,两袖清风的好官啊!”
“何出此言?”
“萧公子年轻时曾在熠都任职,不过只是一个官品稍稍低一些的小官,按理说他是古竹老人的弟子,不说文采,就是能力也是顶顶好的,但他任职时长长达六年未有升迁,你可知是为何?”
“为何?”
“要说这官场的水,深着呢,若是没有些奸猾诡计,是不能升任的。”
“你的意思是……”
“正是!”
“如此说来,当初萧词安莫名被流放,也是因为……”
“正是如此啊!”
“不仅如此,萧词安为人清风亮节,品行贵重,虽被污蔑贬谪蛮荒,但却心怀天下,时时刻刻念着百姓的生计,面对南蛮荒草丛生景象,他没有丝毫的退让之态,反而积极任用贤能,开荒拓土,治理百姓,将南蛮也治理的井井有条,这几年发展态势,不用我说,你也该有所听说吧?”
“南疆的荔枝?!”
“正是,那南疆荔枝,便是萧词安主动提出大面积种植,并与他州互通有无的。”
“这么说来,萧词安该是一位能人贤臣才是啊!”
“正是如此,上天也是看到了这一点,便召他回京,可就在这紧要关头,熠都突然传起了流言,时间如此这般的恰到好处,从一开始我就没信过,果不其然!”
“原是如此!”
“……”
如此这般的言论如火焰燎原一般传遍了熠都,不到三日,便瞬间推翻了此前对萧词安的各种不好言论。
时暇钰与池岫白听了,纷纷对视一笑,
“皇兄果然是厉害。”
池岫白嘴角含笑,略有些怜惜地轻轻抚摸时暇钰青灰的眼,
“这段时间辛苦了。”
时暇钰笑着学他,也摸了摸他的眼,“你也辛苦了。”
两人对视一眼,笑开。
待笑过后,时暇钰与他说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