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似花了大力,实则有所保留地宣传着师兄的不好,三师兄明日归来,可别怨怼我们。”
想了想,她又自我安慰似的笑了笑,“皇兄又迅速给他摆平了一切,他该原谅我们才是,毕竟我们这一环,也是为他名声大噪做了铺垫呢!”
池岫白笑容不变,眼眸温润,没有说话。
时暇钰却是装不下去了,失落敛眸,
“三师兄自幼待我们便是极好,但他性子直,怕是演不来戏,莫说是皇兄,就算是我,也是不会告知他真相的,他怨怼我们,才算是正常流程,只是……”
她抬眸看他,双眸似乎带了盈盈水光,“只是一想到那个画面,我总是觉得,有些难过。”
池岫白笑容早已消失,时暇钰面容惊慌,他只觉得万分无措怜惜。
手指微微颤抖,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脑勺,将她拥入怀中。
时暇钰顺势环住他的腰,默默流泪。
池岫白一下又一下,轻柔地安慰着她。
他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毕竟,他也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吗?
只是时暇钰常常与他说夫妻一体,他便不能在她面前再说些叫她不爱听的话。
但他实在无法真心看到时暇钰因他受伤的画面。
前路漫漫,爱人与他一起受难。
他只觉得,心脏一直一直备受煎熬。
他一直这般想着,一只柔嫩细手不知在何时抚上他的眉眼。
池岫白怔愣回神,对上她的眸。
时暇钰仰头,吻了他的眼。
池岫白微愣,下意识闭眼,不知她是要做什么,但却并不阻止。
时暇钰一触即离,鼻尖与鼻尖相碰,两人距离很近。
双手轻轻攀上他的双耳,手指下的耳朵瞬间便升了温。
时暇钰认认真真地与他对视。
“屿溪,你不要压抑自己,若有不满、难过与委屈,全都与我诉说,朝我发泄,可好?”
池岫白眼中似有什么破碎了,眼中的受伤与彷徨就这般直直暴露在她眼前。
时暇钰微微叹息。
此事是一个真正的开端,萧词安,只会是第一个,此后会有更多更多的不理解与众叛亲离。
可不论以后如何,如今的开始,心中肯定会有委屈与无助的。
可从开始到现在,池岫白始终淡淡笑着,似乎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时暇钰总是害怕的。
他日日夜夜都这般压抑着,时暇钰担心,他迟早有一日会出事。
因此,她想要带着他,试着释放自己,发泄负面情绪。
如今池岫白看她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时暇钰离得近,看清了里面的愧疚、委屈、难过与无助,她微微叹息,再次吻了上去。
于他耳畔轻语:“屿溪,不要一个人面对,我们一起。”
手心有了湿意,是一滴泪溅落。
时暇钰心疼的覆上了他的眼尾。
湿意如潮,身前男子情绪低压,时暇钰未说一言,默默地吻去他湿咸的泪,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春风抚慰下,墙角的绿意终于破开墙壁,迎着朝阳而出。
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