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未想,她便提裙下了马车,加快脚步往那边走去。
走近了,就听到三师兄对池岫白说的话。
她登时心里一跳,急急打断了他的话。
“三师兄!”
走近了,她站在池岫白身侧,借着宽袖遮挡,虚虚握住池岫白的手指。
明面上,她与池岫白并肩而立,含笑面对萧词安,
“三师兄回熠都,师妹和夫君未曾远迎,是师妹和夫君的错,但师妹以为,师兄该是不愿见我们的。”
“我何时不愿见你们了?外界那些闲言碎语,你们也要当真?!”
时暇钰笑容不变,“师兄,无风不起浪。”
听了这话,萧词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似是不能接受似的退后好几步。
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眼前二人,面上颜色褪尽,嘴唇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他一直喃喃,“岫白,我看着你长大,是知你人品贵重的,这些事,我是不信的,不信的……”
莫说是池岫白,就是时暇钰,也忍不住心软眼红。
三师兄,一直都是那个疼爱师弟师妹的哥哥。
“三师兄,道不同,不相为谋,往日种种,皆为大梦,莫要过于执着才是。”
“大梦?”
萧词安如失了魂一般质问她,
“大梦?过往十年,为何你能将这十年说得那般轻巧,仿若浮云羽毛?你究竟,有心与否?”
时暇钰抿唇没有说话,手心传来温暖。
是池岫白也在安慰她。
萧词安见她没有说话,以为事情还有转机,便想着逼问出缘由来,却不想有人来打断了他。
“词安!太子殿下要见你。”
三人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立着一位如清风朗朗的温和青年。
见他们看过来了,书衡笑着朝时暇钰和池岫白颔首,算是见过礼。
而后便是再也没有一句交流,兀自使了力,拉着萧词安离开了。
宫门口有官员经过,目睹了这副场面,敛眸掩下各种猜测,沉默垂首离开。
暖风徐徐,时暇钰握紧了池岫白的手,笑着弯腰凑在他跟前,笑颜如花,明眸弯弯,璀璨夺目。
“回家?”
池岫白温润地笑了笑,“好。”
两人手拉着手上了马车,夏天的风里,留下了少女含了激动欢乐的声音,以及少年温和包容的回应声。
“今日要商量海一和棠棠的好事呢,不得耽误!”
“好。”
“棠棠是我的姐妹,也是我的家人,她出嫁,便从公主府出!”
“好。”
“还有海一,我得好好说说海一,给他制造些麻烦,不能叫他将棠棠轻易娶了去。”
“一切听夫人的。”
“成婚那日……得多多派些人严加看守,以防有人趁机捣乱。”
“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