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熙帝走近她,朝她伸手,眼神中有眷恋与怀念。
可时暇钰却是再也无法把他当成疼她爱她的父皇了。
她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
建熙帝一怔,笑,“朕险些以为,你是她。”
时暇钰看向他,他此时此刻周身都被悲伤笼罩,似乎无法排解,无法畅快,整个人犹如陷入了死胡同一般纠结。
“你知晓吗,你母亲与朕,都视对方为心中珠宝。”
“我们曾对着山河日月,许下了诸多的海誓山盟,然……有一日,她病了,她说她不爱我,非要离开我,对此,她做了很多的努力。
绝食,自杀,还有……求神求鬼……”
时暇钰蓦地睁大眼,像是没听懂这句话一般。
建熙帝将她的眼神尽收眼帘,笑,“你是否极其反感朕尊崇道教?说实话,朕和你一样,也厌透了道教,但,就是道家神仙,带走了你的母亲。”
“约莫十三年前,就是怀你那年,那天,她不过是去了一趟道馆,回来后便变了,是道家的人带走了她,还企图以一个冒牌货鸠占鹊巢,一个冒牌的月淮。”
时暇钰冷汗直冒,建熙帝的表情很不对。
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梦魇,整个人处于癫狂的临界点。
她抿唇,还是上前拽住他的袖子,“父皇……”
岂料,建熙帝猛地回眸,一把掐住了她的细嫩的脖颈,猩红着一双眼眸。
“既是道家带走了她,朕便乞求道家,乞求他们将月淮交还于朕,十年前,他们给了朕一个办法。”
时暇钰只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父……皇……”
建熙帝恍若未闻,只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们说,时空出现了裂缝,月淮与孩子的灵魂一同卷了进去,与异世同样身怀有孕的妇人出现了交换……”
时暇钰睁大了眸,不可置信地听着这一切。
原来……是这样……
她才是时暇钰,她一直都是时暇钰……
“父皇,我就是……”婖婖。
她试图说话,但建熙帝却甩开了她,拖拽着她的手臂往另一个密室里走。
“我知晓你是谁,但无论你是谁,今日,你都比不得月淮。”
在完全陷入黑暗前,时暇钰清楚地看到,冰棺里的尸体,是一个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