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喊道:“疏雨!”
“公主,奴婢在。”
时暇钰松了一口气,“玉清宫的地下室,里面有一座冰棺,你寻个时间把他给偷偷运出来。”
“安置在何处呢?”
时暇钰默了默,“熠都外的道观山脚下吧。”
“是。”
疏雨迟迟不走,时暇钰注意到了,“还有何事?”
疏雨迟疑,“今日,是相爷的生辰,往年,公主都要陪伴相爷,精心为相爷准备生辰礼的。”
时暇钰微怔。
她下意识望向门外。
眼前一脸漆黑,但她似乎能看见鹅毛大雪压弯殷红梅枝,那如皎月青竹之青年。
他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去岁及冠,熠都每一位少年的成年礼,他却身陷囹圄,困于彦州。
去岁,她精心准备的礼物迟迟未送出去,今年,她却是忘了……
她起身往回走,疏雨和归荑要跟着,却被她给拦住了。
“我想自己一个人。”
……
拉开密柜,时暇钰摸索着,触碰到了一枚玉质的平安扣,以及一封信。
那是她为他准备的二十岁礼物。
指腹轻轻摩挲信封,她忆起当初写下这封信的自己。
那时她还并未将池岫白放进爱人的位置,也单纯的以为二十岁后阻止了他弑父杀母就可以完成任务回家,但十几年的感情不是作假,她回家了以后,她也是真心希望他好。
故而,她留下了一封信,交代了自己的来历以及目的,缀上真心的祝福。
那枚平安扣,是她自己选的玉,亲自学着打磨的。
可那时远在彦州,他未举办及冠礼,她的这份礼物也未曾送出去。
那时并未送出去,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再加上她与他之前生了情,这封信就更送不出去了。
如今已经过了一年……
掌心的玉温暖,她却温暖不起来。
她已经决定,要离开了,那么这封信,便也不交给他,徒增烦忧了吧。
她放回了信,上了锁。
握着小小的平安扣,她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去柜子里摩挲之前闲来无事绣的香囊。
却不想不知碰到了什么,瞬间便想起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疏雨和归荑一直在门口候着,听到里面的声响,想也不想就被吓得推门而进。
“公主?!”
“公主?!”
时暇钰笑着安慰,“我无事,只是不知晓碰倒了什么东西。”
归荑拍拍心口,“吓死奴婢了。”
但等她凝神去看地上的那堆碎片时,却愣住了。
“公主……”
她的声音很不对劲儿,时暇钰问:“怎么了?”
“那是……相爷送的花插。”
一听到这个,时暇钰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