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嫂向周悠和那乞丐问好,道:“不知客人可有忌口吗?”
乞丐摆手笑道:“没有没有,我这肚子荤素通吃,百无禁忌。有劳大嫂了!”
吴嫂应了声,自去准备。
荀约请乞丐落座,自己和周悠也在对侧坐下。她见那乞丐虽穿得破烂,但二目如电,器宇不凡,坐在席上顾盼自若,丝毫没有拘谨不安,心下暗暗称奇,问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说话也不由得客气了几分。
乞丐笑道:“我叫彭大,是一个叫花,姑娘不用和我客气,哈哈。”
“啊!是你!”荀约霍地起身,动作过猛,将几案上的茶杯带得翻了,啪地摔落地上。此时她脸色惨白,两眼圆睁,手扶桌案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那天彭大从她不远处驰过,但一来她心思放在孙康身上,未曾细看,二来彭大速度极快,她更没能看清。因此方才见面,只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周悠也醒悟过来,一时精神紧绷,不知此人到来,是吉是凶。她曾听熊烈提到过这位彭大哥,说他武功高强,为人豪迈,而且有副侠义心肠。但这次他又和杀死孙康的凶手称兄道弟,是敌是友殊难猜度,因此一时震惊,却不知如何是好。倘若此人有歹意,此刻只凭自己和荀约,绝不是他的对手。
彭大见两人神色,两只大手轻轻下按,做安抚状道:“两位姑娘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我来这里找两个人。”
“找谁?”荀约听他语气和善,略感放松。
“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熊烈兄弟。”
“你找我什么事?”荀约听他说要找自己,再度紧张起来。
彭大道:“嗯,那天的事,很对不住。我想问问,那位受伤的兄弟,怎么样了?”
“他死了。”荀约冷冷道,“出手杀他的人,叫什么?可是你的朋友?”
“唉!这事儿闹的。”彭大用蒲扇般的大手按住额头,叹气道,“怪我能力不足,没能护住你们。”
“你把话说清楚,那人究竟是你什么人?”荀约怒道。
“他是我的一位故人,说朋友也可,说对头也行。不过眼下看来,以后恐怕只能是敌非友了。”彭大似有难言之隐,话说得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