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感觉流过后背,一丝丝电流进入自己的身体,维生系统已经链接了许久,白慕予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已经晕过去这么久,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凭借自己的能力,昏迷太久也不是个事。
刚刚的几个小时里,白慕予的生命体征降至冰点,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跳、呼吸才缓缓恢复,同时身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整个过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自己伤势恢复的节奏,在昏迷的过程里,他已经对地下实验室的另一个人完成了从上到下的扫描分析。
“醒的这么快么?”
一声沙哑的感叹响起,白慕予睁开眼看见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一幅惨白的公卿面具。面具的嘴角勾起,发出瘆人的笑容。
“你是谁?”白慕予低声喝问,“这是哪?”
“不要紧张,我是……你曾经的家长啊……”
王将围绕着白慕予身下的手术台转圈,一边转圈一边有着低沉的嗓音回荡,这个地下室的结构很特殊,王将的每一句话都能在这里回荡……经久不息。
他时不时拨弄一下身边看不懂的设备,像是一个牧师在围绕着逝者的尸体祈福。回荡着一阵阵声音的地下室就是教堂,那一台台冰冷的机器就是围观的信徒。
纵然白慕予在心里对王将已经有了一个预估,包括曾经别人的讲述与他的观察再加上自己的探知,但是当这个老东西开口的时候,配合着那有些神经质的动作,还是让他心底泛起厌恶。
在自己刚被送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扣紧在手腕脚踝的束缚带,然后是大量的镇定剂的注射,最后则是各种各样的医学仪器。
做完这一切,王将还拿着信号扫描仪将自己从上到下扫了个遍,确认了自己身上无法传出任何信号。
最后扫描仪关闭,所有的医疗仪器开启,白慕予藏在牙齿中的微型信号发射器也紧随其后开启。
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清醒,看着自己杀人一般的目光,王将才收回了目光,口中还是不吝对自己的赞赏。
“没想到……没想到当年我会漏过你这么离谱的杰作!”
王将的眼睛中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但口中却满是惊讶。但也只是惊讶而已,无论眼前的作品多么完美,依旧少不了阶下囚和实验体的身份。
只是没想到,自己可是上世纪在这条路上走的最远最快的科学家,怎么会漏掉这么完美的素材呢?
“你可能不知道,我就是……”
“赫尔佐格博士……好久不见。”
王将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人扼住了咽喉,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你知道我?”
“当然,告诉我你的身份的人,称呼你为最大的对手,我对你们的关系很好奇,是如同现在的橘政宗与王将么?”
面具在眼睛的位置只有一个小孔,那仅剩的一丝目光中,白慕予很难读出来什么情绪。
似乎无论他怎么刺激对方,对方都是一如既往的麻木。
“邦达列夫?”
这一次王将言语中的情绪更加饱满,甚至带着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