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看来伱的记忆里，他也有浓墨重彩的一笔，你们真的是惺惺相惜，就是不知道与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比起来如何？”

“哼，我当然印象深刻了，当年他可是差点杀死了我，那发子弹只差几毫米就会击中我的心脏。”

白慕予想把话题引到橘正宗身上来判断他们之间的联系，但是王将显然不吃这一套，只是避重就轻地讲述着曾经的往事。

看得出来，只要是涉及“邦达列夫”，哪怕只是一个名字，也能让王将心神失守。

不过想想那个男人曾经对自己说过的往事，曾经将自己捧上权与力的巅峰，畅想世界的王座，最后在那么宏大的计划就要付诸实践的前夕，换来的却是差点射穿自己心脏的子弹……

换作任何人都会印象深刻吧，深刻到临死前也想拖着对方下地狱的程度。

白慕予想要在手术台上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四肢都有着束缚带紧紧扣住，他的肌肉应该还被注射了药物，浑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力气。

在他尝试了几次调整姿势都以失败告终之后，白慕予放弃了，反正他也不需要在台子上躺多久。

“呵呵呵，没想到他会和你说这么多东西，简直愚蠢！”王将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明明不是这种人的！”

“哦，那博士觉得他应该是什么人？”

“他是最孤独最恶心也最高明的狼啊，是让我这只老狐狸感到恐惧的狼！”

一向保持着最后的优雅的王将开始指手画脚，足够证明在他的心中，邦达列夫这个名字有多么沉重。

在王将的口中，邦达列夫就是比自己更出色的骗子和野心家，是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与恶魔为伍的堕落天使。

在他的价值观里，纯血龙族与王座就是最值得去关注的事情。王在万众欢呼中登上宝座，膜拜他的却都是食物，这就是王将的观点。

在龙的世界里，个体的存在价值就是它拥有的力量，弱者活该被吞噬，强者坐在孤单的、冰冷的、摇摇欲坠的王座上，等待着新的王起来推翻自己、吞噬自己。

龙族的强大，就是用这种究极的进化方式来保证的。

眼前这个人……从思维上已经很接近龙类了，接近那些诞生于太初时代，征战与蛮荒之地的古老龙族。

他和那些种族一样，为了进化一切都可以被送上祭坛，包括那些在人类文明中被捧得很高、被诗人无数次赞美的东西——善良、慈悲、谦卑、节制、贞洁，乃至于一切的爱。

进化的祭坛中熊熊燃烧，燃烧着那些羁绊着人类的感情。

王将不知道的地方，这里还有着五位听众与一位转播员……

冷血的法则传进他们的耳朵，上杉越没有一丁点反应，那个什么狗屁王将的野心确实恐怖，但是这种人他在做傀儡皇帝的时候就遇到了。

王将的野心并不能影响上杉越，影响上杉越的是王将的所作所为，这家伙竟然把自己的孩子愚弄成那副模样？

若不是需要他来守护儿子女儿的安危，这位影皇恐怕早就想冲到王将那里，将他砍成一截一截，让世人再领略皇的威严。

蛇岐八家有着被屠杀的神社，猛鬼众也应当有被屠杀的纪念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