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碧的婚事,纪言蹊是第二日告诉纪老太太的,纪老太太听了也十分赞同。
不过她考量的并不是沉碧过得好不好,而在于沉碧的婚姻对纪言蹊有没有助力。
沉碧嫁给了苏瑾珩身边的近侍,也就等同于可以掌握苏瑾珩的行踪,若是用得好了这层关系,那对纪言蹊以后的日子绝对是一大助力。
再者,沉碧侍候了纪言蹊这般多年,要想找一个比她更懂纪言蹊的简直难如登天,人啊,都是新不如旧的。
知心人,总比新来的小丫鬟要用得趁手。
祖孙俩聊完沉碧的事儿,纪老太太又问起了苏瑾珩的事儿来,先是说了纪言蹊及笄礼,又说了钦天监择吉日什么的。
“一眨眼的时间,五丫头也快出嫁了,小时候那个小小的奶团子,如今也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说到后面,纪老太太布满褶皱的脸上,徒添了几许沧桑之意,“我也老啦,能亲自送你出嫁已是幸事一桩,若是以后……”
纪言蹊自然听懂了纪老太太的意思,连忙打断了她,“祖母,切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纪老太太活到这把年纪,还在意什么鬼神之说呢,可也不想给小丫头徒增不快,于是也止住话头不再说下去,最后只拉了纪言蹊的手笑道:
“无论如何,五丫头都需记得你乃是纪家女,万事都需扶纪家一把才是。”
“孙女儿省得。”
从纪淮安到纪老太太,他们的意思纪言蹊都懂得,背后的深意纪言蹊也明白。
纪家如今将她看得与能继承家业的嫡子无甚区别,因为,他们身上承载的都是门庭荣耀啊。
纪家想给纪言蹊正名,白雪消却怕纪言蹊这名正得太快,反倒惹了旁人闲言。
纪言锦的及笄礼,定在了深秋季节,及笄礼的前一日白雪消派人送了一套浅黄色衣裙来。
纪言蹊看了眼那套衣服心中便有了计较,一般这种场合,纪言芙都是要穿正红色的,如今纪言蹊也是嫡女了,正红什么的自然也是穿得的。
可白雪消却怕她着正红衣裙惹人闲言,因此特意给她送了套衣裙来。
旁人穿浅黄色,为的无非就是娇俏二字,可纪言蹊不同,她是日后的齐王妃,而黄色也是天家之色。
如今她尚且待嫁,这个颜色最好还是不要碰了。
这般想着,纪言蹊便让沉碧去找了套绿色的襦裙换上。
纪言锦的及笄礼办得倒也热闹,各家都想趁着这个机会来瞧瞧未来的齐王妃,不在如今与纪言蹊打好关系,等纪言蹊嫁到了齐王府哪儿还有他们什么事儿啊?
只可惜,诸位的如意算盘还是扑了个空,纪言蹊不愿应酬这些,只堪堪陪纪言锦走完流程露了个面,便和付相思跑到暖阁躲懒去了。
付相思如今月份大了,不便行动,一进暖阁便倒在了罗汉床上,轻声同纪言蹊抱怨起了纪择谦近日总在外头应酬的事儿来。
看着付相思手舞足蹈的模样,纪言蹊神情一晃,突然就想起了两年前刚进宁远时,她们三个小姑娘挤在一张床上谈天说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