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经抄了纪言蹊整整三日,终于算是圆满完成了,纪言蹊将誊抄好的书本儿交给太后后便在慈宁宫等着苏瑾珩来接自己。
一反常态的是,直至宫门快下钥了,苏瑾珩都还未到。
太后瞧了眼坐立难安的纪言蹊,少不得出口安慰了她两句,然后又派了身边得脸的嬷嬷将她送到了宫门口,免得待会儿宿在宫里惹苏瑾珩担心。
直到纪言蹊出了宫门,才碰见行色匆匆的苏瑾珩,夫妻两个一道上了马车,未等纪言蹊开口询问,苏瑾珩便已道了歉。
“今日公事繁忙,没能去慈宁宫接你,还叫蹊儿担心了,是我的错。”
苏瑾珩的脸色并不好,微微蹙起的眉峰像座小山似的,压在张精致的脸上,反倒添了一丝别样的风景。
纪言蹊靠在苏瑾珩的肩上笑了笑,“夫君若是有事要忙,实在不必特意拨空前来,毕竟我也想做个贤惠的妻子啊。”
纪言蹊这般一打趣,倒叫苏瑾珩脸色好看了几分,却还是染了几分愁容,如此瞧着,让纪言蹊着实担心。
朝廷公事,苏瑾珩向来游刃有余,从未见他如此烦心过。
心里担忧着,嘴上便不自觉地问了出口。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我瞧着夫君脸色很是不好。”
苏瑾珩张了张嘴,犹豫片刻终究是摇摇头。
“只是一些公事罢了,便不给蹊儿徒增烦恼了,放心吧,不必忧虑。”
苏瑾珩话说到这个份上,纪言蹊也不好再追问什么,点了点头便说起了旁的。
皇室宗亲,最忌讳的便是女眷干政,纪言蹊也谨记柳皇后教诲,半点不敢越过雷池。
且朝堂之事繁杂,偶有失态也属正常,因此这事儿纪言蹊也就未放在心上。
自打这日之后,苏瑾珩日日都是清晨而出、深夜才归。
纪言蹊担心他身子吃不消,便日日叫厨房备着吃食,等着他回来吃好后再入寝。
苏瑾珩心疼纪言蹊起早贪黑,少不得要说上几句,但几次之后纪言蹊仍是我行我素,苏瑾珩也就不再多言。
只是每日都尽可能晚些出门、早些回来,也好叫纪言蹊少跟着自己遭些罪。
京都夏意最浓之时,齐王府收到了丁府的信,丁夫人说丁敬瑜与杭宛悦的婚事如今已是八九不离十,只等走完三书六聘便请齐王府去喝喜酒了。
此事能成,纪言蹊也是打心眼里高兴的,本想开了库房选份贺礼给杭宛悦送去,却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绊住了脚。
有些日子未见的叶满星来了,还是直接求到了齐王府门外,门房的人并不认识叶满星,便传了信进后院向纪言蹊求证。
纪言蹊也吃不准来人是否是叶满星,便遣了墨英前去跑一趟,只说若是叶满星尽管将人带回来就是。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辰,墨英便带着叶满星进了院子。
“王妃,叶姑娘来了。”
“满星。”
纪言蹊闻言迎了上去,笑呵呵地拉了叶满星的手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