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有人问起池思鸢的时候,老鸨都会面露难色,“阿鸢姑娘近一年都不会接客了。”
“为什么啊!那天晚上不是还出来弹琴了吗?”
“爷今天备足了银两,就是专门为她而来的。”
老鸨轻叹了一口气,“二位公子有所不知。第一世家的家主以十箱黄金为抵,换取了阿鸢姑娘一年的自由身。这一年内我都没资格要求阿鸢姑娘接客。”
“孟家主出手还真是阔绰。”
“这孟家主不去做他的生意,来教坊司淌这趟浑水干嘛呀。”
“这阿鸢姑娘以前不是户部尚书府的千金吗?据说她曾经跟这位孟家主是有婚约的。”
“再怎么出身金贵那也是以前了。都流落到这种地方了,居然还怜香惜玉呢。”
“真是没想到,这第一世家的家主竟还是个痴情之人。”
老鸨现在也很头疼。海棠入了旭王府,池思鸢又不挂牌,现在教坊司缺一个镇场的头牌。但头牌也不是谁都能当的。
最近得赶紧物色物色。
教坊司每年都会培养一批宫妓,眼看着就又到了往宫里送人的时候了。但今年人手明显不够。
这次因获罪入教坊司的世家女姿色一个比一个逊色。
顾毓是从后门进来的,由于熟知池思鸢房间的位置,所以他走的很快。但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
“我瞧着那个上楼的怎么像是顾侍郎啊。”
“我怎么没看见?”
“谁让你半天不抬头的。”
听到敲门声的池思鸢头也不抬的开口:“进来。”
见池思鸢正端坐在桌前练字,顾毓才终于呼出一口气。见对方迟迟不开口,池思鸢才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来是顾大人。”
“我听说今日旭王的侧妃来找你麻烦了。你还好吗?”
池思鸢挑了挑眉,“你安排在我身边的人没告诉你吗?”
“我不是想监视你,我就是担心……”顾毓抿了抿唇,“毕竟教坊司这个地方鱼龙混杂……”
“我知道,你不用着急解释。”池思鸢给顾毓倒了一杯茶,“你以后若想见我,就让你身边的人传话,咱们约在外面。你这样频繁出入教坊司,只怕会惹人非议。”
“别人爱怎么议论是别人的事,与我何干?”顾毓心里很清楚,此番旭王已经彻底盯上了池思鸢。此番沈菱音大闹教坊司,已经逼出了他安排的人。他想跟池思鸢撇清关系已是不可能。
既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与她来往。
一直强迫自己不来见她,也很考验他的定力。
事实证明,他的定力的确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