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好意思，”江警官诚恳地对着楚清歌，微微弯腰，“实在是……咱们历来对这种毒品都是相当重视的，这种涉毒案件我们都得谨慎处理，不能放过一个……”

前后的转变太过迅速，也太过戏剧化了。

楚清歌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江警官肩上的肩章从侧面到正面转向了自己——那个之前还冲她拍桌子的警官，冲她鞠了一躬。

“不用不用……”楚清歌下意识往旁边躲了一下。

“当时确实是我们冲动了，”江警官道，“没有掌握太过扎实的证据。我们本来想说，直接做撤诉处理，但是裴律师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去律所给您澄清一下……”

“没关系，”楚清歌抢在裴景安之前，“裴律师已经把律所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没必要劳烦你们亲自跑一趟。”

“哦……那……”江警官瞄了一眼裴景安的脸色，“裴律师的意思……”

“嗯，没关系。”裴景安接触到楚清歌的目光，还是选择了顺着楚清歌的话。

“那这样就太好了。”江警官很明显松了一口气。

没查出什么其他线索，所有中层领导的第一想法就是——坏了，裴景安肯定不能罢休。

再加上裴景安之前的那通电话。

江警官想到自己那天对裴景安的态度，觉得自己头上的毛都炸开了。

没想到裴景安真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但是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裴景安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这次是我们，如果换成了别人怎么办？”

……换成别人，警察局估计不会这么草木皆兵。

当然这话说出来显然是不合时宜的，江警官知趣地没说，只是点点头，再次道歉，“对不起啊裴律师、楚律师，也是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

楚清歌也只能再次客套，“没关系没关系……”

可能也是看出了楚清歌不喜欢在这种你来我往的社交中浪费时间，江警官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门，“那这样，我先去那边，从系统上把案子给你撤了。你们先忙，你们先忙……”

“那我现在可以调取材料了吧？”楚清歌不得不再高声确认一遍。

“可以了可以了！”江警官几乎是跑步前进，说话间已经到了那扇门门口，进屋之前向外嘱咐，“小李，你们该怎么办怎么办，沈医生这个事情影响重大，一定得和裴律师楚律师配合好……”

“砰——”一下，门被关上了。

大厅里的冷气覆压下来，无关群众已经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悄咪咪撤退了。

楚清歌和几个警察目光相对，都在彼此脸上看到了不自然的神色。

几个警察是真尴尬，毕竟各个科室岗位分明，他们也只知道那时候接到有关楚清歌的举报，是涉毒的，没过多久就有人要去律所把楚清歌带回来，最后没带回来，也以为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谁能想到那时候除了个举报信之外，什么确切的证据都没有呢？

至于楚清歌，她是替对方尴尬。

“那个……”年轻的女警站起来，冲楚清歌和裴景安招了招手，“你们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