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对婆媳只怕难相处。
福慧郡主哼了声,“废话一大通!”
卫湘君忙拉住福慧郡主,“我还没说有用的呢!岳将军向来以国事为重,就算主上宣召,他也未必能回来。郡主体恤夫君心情,亲自去武胜关说明缘故,这事可成?”
孙樱儿哭笑不得,“你给她出什么主意啊!”
卫湘君却一脸认真,“不少驻守边关的将领都带家眷,郡主到时候多留些日子,也能避一时……锋芒。”
福慧郡主眼睛不自觉地亮了。
她虽锦衣玉食,却也想做贤妻,为丈夫洗手作羹汤;为他铺床叠被;在他劳累之时,端上一盏茶,说几句体贴之言。
“郡主这一走,岳夫人只怕不高兴。”
孙樱儿拦道。
福慧郡主却昂起头,“我又不是去玩,是……”
“郡主是尽为人妻子的责任。”
卫湘君替她想好了理由,“岳将审为了守武胜关,听说宵衣旰食,顾不上自个儿身子。郡主不畏艰辛前往在武胜关,一来就近照料,总比外人周到;二来一国郡主都如此无畏,自然能稳定军心。于公于私皆是上策。”
“我这就去见娘娘!”
福慧郡主噌地站了起来。
“不可!”
孙樱儿沉下了脸,转头呵斥,“这是什么时候,你让郡主一走了之?如今老夫人新丧,什么都要等丧事办完。再说了,府中只剩婆媳,郡主既为人媳,自当孝敬婆母。”
卫湘君微微笑了笑。
她是真着急啊!
算算岳无咎出事,便是几个月后了。
那个想要毒害他的凶手,很有可能已经在岳无咎身边埋伏了。卫湘君想了半天,或许福慧郡主这个枕边人能起些作用,至少震慑一下凶手。最不济,岳无咎真要出事,还有个能发现端倪的。
这可是关系到蓟北存亡的大事!
“女官,娘娘醒了,让您过去!”
有宫女在亭子外禀报。
“郡主还是早点到前头。”
孙樱儿嘱咐了一句,掉头而去。
虽不情不愿,福慧郡主还是下了亭子。
“你真心觉得,我应该去武胜关?”
福慧郡主用力抓住卫湘君的手,“上回送被褥,我便想去,可一个个都拦着。”
“这得看郡主自己决心。”
福慧郡主眉心一挑,打量卫湘君,“就冲你拿这主意,我自然带你一块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把我撺掇了,你便有理由去瞧那流犯。”
卫湘君脸一沉,“他叫徐启,有名有姓。郡主若那般称呼人家,小女又是什么?”
与卫湘君对视片刻,福慧郡主认了输,“成了,我说错了。就算我请你一同前往?你给我路上做伴!”
注视着这位,卫湘君忽地想起,徐启对她的评价。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卫湘君一直后悔,没有跟徐启打听多一些,福慧郡主后头的经历。
若她真的性情大变,只有一种可能,福慧郡主身上发生了什么能改变她想法的事。
难道是……岳无咎的死?
“小殿下出生之前,我哪都去不了。”
卫湘君说了实话。
“郡主,夫人让妾身请您到前头。”
一个妇人走到两人跟前。
卫湘君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头。
邢通被带去了武胜关,按岳夫人向王后回禀此事时的说法,这是让他到军中吃些苦头,好好磨炼心志,也有机会为国效力。
到底同岳大将军府沾着亲,邢通就这么全身而退,就算卫湘君不服,却不能不给岳无咎的面子。
梁子就此结下,卫湘君这几日在前院也瞧见过邢夫人,基本视而不见,反正对方也没好脸色。
福慧郡主脸拉了拉,“知道了。”
一般人听到回复,自然掉头就走。
邢夫人的路数与众不同,站在原地道:“方才有些话,妾身听到了。想来郡主聪明,能瞧出有些人的歪心思。”
卫湘君瞟过去一眼,转头对福慧郡主道:“小女回去瞧瞧娘娘,便不送郡主了。”
“谁让你走了!”
福慧郡主不悦地道。
卫湘君一愣,收住了脚。
邢夫人面露得意,开始语重心长,“郡主长在深宫内院,又心地纯良,少不得有人会盯上,想从您身上拿些好处。”
“你就直说,歪心思的是卫湘君。”
福慧郡主说到这儿,忽地问道:“邢夫人,令郎最近可好?”
“多得郡主垂问,那孩子写了信来,他表哥照顾有加,说不得这会儿要当上参将了。”
卫湘君吃了一惊,就算朝中有人好办事,岳无咎也不能这般,让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爬得如此之快吧?
“邢通本事不小啊!”
福慧郡主嗤笑,“回头我得提醒夫君一句,有人不能得罪,不然他半夜在外头好好走着道,被那谁带人打一顿,都没处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