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歌眼神一点点变冷,望向张才人的时候,宛若看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那本王且问你们二位,如今是什么时辰?”
侍卫微愣,想了片刻道:“辰时。”
张才人忙道:“对,辰时,辰时过三刻。”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安宁看不下去了,真搞不懂就这种脑子还出来诬陷人,还是诬陷那个披着羊皮的狼?
“回张才人的话,此时刚到巳时,瞧,日晷还在那儿摆着呢。”
安宁伸手,指向了外头的日晷。
穆安歌微微仰头,冷笑一声:“往后诬陷人,还是要多长个脑子才行。”
“皇上,皇上明鉴啊,臣妾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妄言,大抵是臣妾太过恐惧脑子混乱这才记错了时间。”
“适才本王询问侍卫时,他毫不思索脱口而出酉时,而如今张才人又说当时惊惧记错时间,怕不是暗中串通时传错了话,这才贻笑大方?呵呵。”
“你,你你你,穆安歌,你别以为狡辩几句就能混过去,你好色成性人尽皆知,我身为后宫妃嫔,难道还会用自己的清白之身诬告你吗?”
穆安歌凉凉的看她一眼:“对啊,你已是后妃,为何还要如此不知检点用自身清白诬告皇子?莫不是受了谁的天大恩惠?”
他若冷刀的神色一寸寸的扫过张才人,审视中带着不容忽视的狠戾。
“皇上,皇上我......”张才人心中大惊,连滚带爬的靠在皇上腿边,脸色发白,欲辩无言。
殿内情形,格外焦灼,此时殿外却闲庭信步走来一人。
明黄色五爪金龙盘踞裙摆,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不过那双眸子里,总是参杂着若有似无的算计。
“去三王府告诉孟沄,穆安歌调戏后妃,被贬为庶人。”太子走到一小太监身旁,低声吩咐道。
“是。”
待太监走后,太子这才伸手,慢条斯理的抚顺衣衫,推门而入。 “儿臣参见父皇,徐州欠款已追回,儿臣前来呈上账本。”
皇帝眼下心烦意乱,只说了句:“放那儿吧。”
太子并未多言,将账本交到吴公公手里之后,便欲转身离开,可就在此时,他的视线扫过那名侍卫,故作疑惑道:“张松?你怎么在这儿?”
皇上探寻的眸光看过来,问道:“你认识他?”
太子背身而立,冲着张松不动神色的使了个眼色。
张松立即会意:“回皇上,卑职原本是太子宫中侍卫,昨日才被太子派于张才人宫中守卫。”
太子看着这跪了一地的人,露出一副不知所谓的神色:“本宫记得是昨日酉时时分才决定派你到张才人宫中,你怎的当了半天的班儿就不愿了?这是要请旨父皇重回东宫?”
张松一脸惶恐,忙说:“并不是,昨日领了差事,便往张才人宫中去,途中经过御花园,正瞧见三王爷对张才人不轨。”
太子深深的叹了口气,瞧着穆安歌的神色,满是失望:“你终究还是做出了这种不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