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扶景看着诉状无误,摁好手印后悄悄问向细眯眼状师,“既然如此,我是否可以状告此官欺压百姓?”
在状师开口陈述之前,她也不清楚自己竟然蒙受了如此大的冤屈!
那个瓷片根本不能证明是她扔的,既然如此,她便是平白遭了场横祸,这样大的委屈怎么能没点儿封口费,况且在牢中耽搁这么长时间,不知少赚多少银子……这费那费加起来,就算赔给她半个身家都不够。
仿佛看穿王扶景所想,状师凑到她旁边说道:“夫人,怕是不妥,再拖下去生出变故就不好了。”
真是个贪心的家伙啊,只是洗清罪责还不够,还想着大捞一笔。
看着王扶景不甘心的神色,他只好说道:“那个刘侍郎不再追究才能如此结案,若是我们再告回去,闹大了对铁匠铺的生意也不好。”
王扶景这才作罢,无奈地说道:“那便放他一马好了,真是没有我这么心善的人了。”
“那倒是,”状师点点头,交走诉状,等案子一结清,便可以将人领走了。
告辞之前,王扶景满意地看着他道:“你做的很好,日后记得早些过来,害得我被白白冤枉了好几天。”
“夫人说得是。”他也没想到只是离开了几日就立马闯祸了,所以才没来得及过来擦屁股。
这次出狱蒋重阳没有收到消息,所以也无人来接,只好走着回铁匠铺。
幸好盛京府衙离城东不远,只是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
只是蒋重阳见了来人却丝毫没有任何惊喜,反倒飞快地将王扶景拉到一旁,挡住别人的视线鬼鬼祟祟问道:“你私逃出来了?!”
王扶景眯起眼,有些不爽地说道:“我已经被证明是清白的,已经被放出来了。”
“哦,”蒋重阳松了口气,心想着险些被连累,嘴上说道:“出来就好,出来就可以干活了。”
“……”王扶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驴,怎么一出大牢就要干活!何况店中的大掌柜可是她,凭什么他说干就干。
“得赶快把字刻了,那些小姐们催得紧,想要赶快拿到刻字的铁器。我们刻普通的字还行,可要把字刻的像阿宴写的还差得远,这种活还是得靠你!”蒋重阳将王扶景拉到角落,把刻刀递给她,就要她马上干活,完全是一副掌柜的架势。
还未待王扶景说话,便又拿着一面铜镜塞到她手上。
“怎么要得这么急?现在生意已经这么好了吗?”王扶景看着忙忙碌碌的伙计们,不由欣慰地笑了起来。
“是银子不值钱了,要多做些买卖才能活下去,”蒋重阳看着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王扶景,忍不住叹口气。
“如今粮价涨得厉害,铺子里又养着那么多张嘴,赚的都不够吃的!驴蛋也吃不起黄豆了,上次米价涨了,黄豆都被我下锅煮了,如今只能买寻常的草料,可惜现在草料也涨价,以后驴蛋骑得不勤,就得少喂些了……”
听着蒋重阳又说个不停,王扶景有些震惊得看着他丝毫没有小下去的肌肉,既然铺子已经如此困难,肌肉还是丁点儿没有小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