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张宥礼冷声说道。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乖巧地睁开来，静静地看着他，即便是在努力克制，也能瞧出其中孺慕沉迷的情意。

“告诉我，你会恨我吗？”他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圣姑，“果然是会恨我的吧。”

张宥礼一点点抚摸着这些红痕，心中有报复后的快感，一起沉沦时，美人终于忍不住痛苦地喊出声来。

“嗯——”

听到屋内隐忍又痛苦的声音，内侍们纷纷装成聋子似的，一动不动。

张宥礼兴致极高地盯着她动情的脸在瞧，很快扯着嘴角低低笑起来，没有因为发出声音而惩罚她。

“你喜欢这样吗？”他愉悦地问道。

“朕的女人没有不喜欢的，你也不例外，”他满意地抚摸着自己的作品，眼睛不知在透过这张脸看谁，想了一阵子后便将人抱到腰间，向暖房走了过去。

暖房没有窗户，点了灯勉强可以瞧出模糊的面庞。

身影在宽阔的暖池中重叠，喑哑的声音完全透不过特意加厚的墙壁。

富康看着将明的夜色，命人敲起更梆，皇上这几日着实孟浪，不过国事如此艰难，又难得找到发泄的口子……

他叹了口气，日日不眠，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呀。

张宥礼撑起臂膀靠坐在白玉修成的浴池之中，看着萎靡颓艳的美人，仰头闭上眼假寐了片刻，随即便起身向暖阁外走了出去。

早便候着的宫女开始为他擦身和穿衣，圣宸宫的宫女也鱼贯进了暖阁，好生照料累了一夜的圣姑。

正是上早朝的时候，天已蒙蒙发亮，太阳很快就会跃出山头。

王扶景向来没有赖床的习惯，大早起便下床走了两圈，双腿走得艰涩无比，只觉筋骨都要酥掉了，连忙又趴到床上，就着宫女的手喝了口茶水。

“娘娘已经能下地走上两圈了，相信不久就能正常行走了，”小桃开心地说道，将茶水收起来，接过来人新送来的千年老参汤，舀好一勺汤，小心吹凉了喂给王扶景。

王扶景习惯地张嘴喝了下去，顺嘴说道：“想吃炙羊肉了，不知道如今还有没有香瓜，香瓜配羊肉真是十分美味啊。”

“奴婢这就去问问，不过葡萄还有很多呢，娘娘还可以像上次那样压葡萄做汁喝。”小桃说到这里有些自豪，别宫娘娘连葡萄皮都见不到，自家娘娘可是多得榨成汁都喝不完，如此高的荣宠可是极为罕见，最近行走宫中也是备受尊重，和以前跟着小妃嫔的时候，待遇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虽然外人多嘴多舌地说娘娘活不过开春，她倒是觉得以娘娘现在的精神头，起码能活到立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