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辚辚,马肃肃。
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乌泱泱犹如一带黑蟒,带着股肃杀之气。
官道上路过的行人早早便站在一旁让路,看向军中扬起的火红色军幡,上面写着大大的“王”字。
这是要打仗了!他们兴奋地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路过的兵将们。
对于距离边境十分遥远的百姓,还没有感受到战争的残酷,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过,只有在粮价上涨了之后才会抱怨一句,说着如果不打仗便好了。
王扶景已经同大军会合,白日里便加急赶路,黑的看不见路后便扎营休息,大半月的脚程缩短到了极致,想必再走个十天半月便能到了。
而战线附近的兵将和千户们已经前去支援,想必能够稳住防线不再后退。
“哈哈!”王扶景欢快的声音自奢华宽大的马车里面传出来,“至尊宝!”
守在周围的兵将们都是她的铁骑,个个儿彪勇健壮,双目精亮,浑身像是被血光洗过,每个人都透着股让人胆寒的煞气,此时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依然面无表情地向前行进。
易水寒也笑笑,“正好平局,看来只有宝宝输了。”
丁清紧张地看着牌局,看到自己和宝宝的牌点松了口气,随即满脸都是笑意,脸上的酒窝愈加的深了。
“愿赌服输,”木宝宝拿出自己的钱袋,从里面掏出一百两的银票。
王扶景以前无聊,每天都缠着他们玩牌九掷骰子,这样变着花样玩,几人的牌术都很厉害,只不过易水寒基本不会输牌就是了。
这样玩了一路,及至天黑,大军又开始安营休息。
四处渐渐升起火光,王扶景四人围绕着跳动的火苗烤起了临时捉来的兔子和野鸡,因为事先警告过丁清,所以大家都吃得很放心,只是王扶景捧着一根鸡腿忽然顿了一下,直接扔给了宝宝。
“怎么了?”木宝宝一把接过鸡腿,有些奇怪地问道。
“肚子疼,”王扶景皱皱眉头,起身直接钻进了帐篷,很快,丁清也钻了进去。
“小清真是没眼力见,拉肚子也要进去看看,”木宝宝吃得满嘴油光,十分有经验地说道。
易水寒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撕下兔肉放到嘴里,心想主子长大了,以后怕是多有不便。
“我怎么了?”王扶景淡淡地看着丁清问道。
丁清轻轻蹙起柳眉,煞有介事地说道:“我虽对妇科不甚精通,但能瞧出来气血瘀滞,脉络受阻,只怕再服用之前的丸药,日后会越来越严重。”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王扶景说道:“……葵水本就是自然规律,逆天而行,可能会影响你长身体和以后的生育。”
“我已经不需要长身体了,生孩子更是笑话,你只要帮我把腹疼解决掉便好。”王扶景无所谓地说道,眸中却透出坚毅之色。
看着帐篷内二人倒影出来的影子,木宝宝疑惑地站起身,便也要走进去。
“宝宝,”易水寒忽然喊到他的名字,让宝宝有些不耐烦地看了过去。
“男女有别,日后要留意一些了。”
跳动的火光映照在易水寒儒雅俊秀的脸蛋上面,使得他的脸色明暗交加,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