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得王扶景眯起眼睛,目之所及尽是黑压压的人头,此时已经没有正在逃跑的人了……
这么多人,只要安静地待在军中不动,她就很难发现踪迹。
王扶景深提一口气,忽然在人群当中爆喝一声:“公羊将军,快往这边走!”
身处紧张之中的公羊震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道声音是女声,下意识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陡然就对上了王扶景含着笑意的眼睛。
他的心脏猛地便沉了下去,眼见着王扶景又像索命鬼一般朝他狂奔过来,立即挤开人群向纵深处冲去。
“快护驾!”他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
身后的人团团围了上来,拿起盾牌做出了一道盾墙,余下之人则是拿着兵刺冲了上去,径直挡住了王扶景的视线和脚步。
“滚开!”王扶景用上内力爆喝一声,身前之人只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人震碎,整个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王扶景咬紧牙关,硬是用长枪挑飞几张盾牌,挥舞着逼退右侧士兵,左手长刀干脆地斩落身侧几人,迎面踩上伸在半空的刀背,忽然弹起数丈,在冲出了包围圈之后朝着着前面的大脑袋就跳了过去。
寒刀划过长空,白光一线,鲜血泉水一般喷涌出来,一颗脑袋便骨碌碌滚落下去。
王扶景跳落在地,飞快地拎起了公羊震的头发,系到了腰间。随后便将刀枪夹在腋下,大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吹了一声嘹亮的哨音。
“咴咴——”
马蛋在远处欢快地叫了两声,就要向哨音的方向奔过去。
“快杀了它!”外面的人还不知晓自己的将军已经被斩头,提刀便割向马蛋的小腿。
这马滑不溜手,十分狡猾。方才便混到了队伍之中,让他们还以为是自己死掉的兄弟们的马,险些便让它躲过去了。
马蛋“咈哧”一声打了个响鼻,撩起前蹄躲过了砍刀,侧过马身时后蹄一甩将挥刀人踹飞出去,凶猛地便钻到了行伍之中,简直和主人一样,狂野的要命。
王扶景重新跳到了人群上面,踩着众人的脑袋便向马蛋的方向飞快地跑了过来,这下士兵们全部学聪明了,拿着手中的刀枪便在空中挥舞乱捅。
王扶景敢跳,他们便敢插她个对穿。
王扶景见状,踏着一人肩膀便飞跃起来,直接踩着刀枪的尖刃膛了过去,鞋底不停地发出尖锐刺耳的锉磨之音。
“可恶!”西凉的兵将们脸色都有些难看,竟然还穿着铁鞋!
身上的甲胄已经十分沉重,行军时再穿上铁鞋,对马匹和自身都是不小的消耗,此人力大如牛便也罢了,竟然装备地有如乌龟一样,简直是让人吐血!
“咴咴!咴咴!”马蛋兴奋地嘶鸣了两声,王扶景稳当地落入马背,满意地拍了拍马蛋的脑袋,“做得不错!”
将长枪挂在马蛋身上的槽口,王扶景挥舞着长刀斩杀近处二人,拍着自己腰间的人头嚣张地喊道:“公羊震已死!杀无赦!”
周围的骑兵不可置信地看着王扶景腰间的脑袋,军心已然涣散了一半,将军都被人斩了,这仗还怎么打!
附近的苏必烈闻言也是一震,他在军中振臂高喝道:“公羊震已死!杀无赦!”
“公羊震已死!杀无赦!”
“公羊震已死!杀无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