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轻笑:“秘密。”
“又是秘密?”苏津嚷道,“你同长凝说的话不告诉我就算了,现在同绣绣、同三娘都有秘密了!”
她气呼呼地掐着腰:“夫君,你怎么能同旁人有秘密呢?你只能同我有秘密!”
原来,她是会吃醋的。
时桑笑意渐浓。
“夫君!”苏津再喊。
时桑没再逗她,将分给三娘粉珍珠的事道了出来。
“原是如此啊。”知晓后,苏津长舒一口气,抱着酒壶斟了一杯酒,捏起杯盏时,她想到什么,笑眯眯地问时桑:“夫君,你想不想知道是谁送来的粉珍珠?”
时桑看她,“是谁?”
“是……”握着酒杯转了一圈,苏津晃坐在藤椅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侧躺下,撑着脸颊望向时桑,“秘密。”
“……”太记仇。
傍晚的风最温柔,吹着狼珩,吹着小院,吹红了天。
时桑用着晚膳,苏津喝着佳酿,二人相对,时而搭话,时而自顾,从绯红至黑夜。
——
夜间。
躺在床上,时桑辗转反侧。
夜深了,他反常地难以入眠。
不知中了什么魔咒,他一闭眼,就想起那不堪入目的小画。
再翻。
正对向苏津,她喝了酒,脸上泛着两坨红晕,双眸紧闭,细长浓密的睫毛交错,如两片蒲扇,轻轻柔柔,拨人心弦。
那张樱唇更是红润,比秋日的果子还要诱人。
好想……
咕噜。
喉结滚动,时桑心上躁动。
重重闭了眼,他克制住隐秘的冲动,翻身背对苏津。
又抱起双臂,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更为冷静。
可只肖眼睛合上须臾,那刺激的画面就会再度浮现。
如魔如幻,蛊惑人心。
他几乎要压抑不住脑中的邪念。
有那么一瞬,他生出绝望,要是再这么躺下去,他就该像那岁日里放的炮竹一般——炸开了。
噌地一下,时桑在黑暗中坐起,尔后坚决地下了床穿起外衫,接着蹑手蹑脚地走出厢房。
院中铺了一层月光,皎洁无暇。
沐浴光中,他直感促狭,觉得自己太肮脏。
枯站无趣,他发出一声长叹,随后向灵泉走去。
泡泡灵泉,洗洗自己。
沿着连廊缓步向前,刚转过屋角,一阵打斗声传来。
进贼了?
他顿住,没有贸然上前,只偷摸瞄了一眼,但见灵泉入口,一人正与数根藤萝枝缠斗。
晦暗中,那道翻腾的身影似曾相识。
“你这破枝子,耍什么横啊?”那人边打边骂骂咧咧。
呃,一听就明,是燕临。
“藤萝。”时桑放心地走出来,对着藤萝枝说道:“这是狼珩的山民,是苏津的朋友。”
闻此,藤萝止住,很快,枝子撤去,消弭在黑暗中。
喧闹过后的寂静,格外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