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樱面色晕开恼红,忽而为自己身为公主不由自主的修养而默哀,恼怒加之羞愧,索性抓起鞭子在空中重重扬下一鞭。
“啪”一声清亮的响声。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吗?”扶暄装作一副凶狠的模样。
裴砚立刻听话的伏低身子,微趴在窗台上,高大挺拔的身姿低低地伏着甚至有些困难,真诚的望着她:“别打脸就行。”
“我会狠狠鞭挞你一百下,不,是两百下,你到时候可千万别求饶。”其实扶樱是希望他立马求饶的。
裴砚却完全相反,他雀跃的眨眨眼:“需要我褪下衣裳吗?”
扶樱一双杏眼瞪的老圆:“不需要!”
风中传来裴砚低低的笑声。
扶樱着急了,二话不说上去就捂他的嘴,他的唇瓣冰凉,紧紧贴着她的掌心,叫她身上忽而激起了一层小疙瘩,便心慌意乱的收回手,莫名颓废沮丧的侧过身去。
“你欺负我。”少女双肩一动,委屈着道:“你骗了我,还要来欺负我,你根本不是来诚心认错的。”
裴砚简直手足无措,再不敢笑了,一本正经地询问:“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你学乌鸦叫故意吵醒我,又要我用石子砸你,用鞭子抽你,你、你还想脱衣服……”她捂住脸:“就是你咄咄逼人,威逼利诱我这个好人。”
裴砚不自觉咽了咽喉头,被小公主那窘迫又委屈的狼狈控诉,简直迷的七荤八素。
不可抑制的他就软了脊椎,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我给你跪下。”
他也有些后悔,语气温柔,已经任她宰割:“那你想如何?”
“你跳舞给我看。”扶樱暴露了自己顽劣的心思,“虽然你跳舞笨手笨脚,四肢僵硬又不协调,但还蛮有意思的。”
裴砚一愣,顿在了原地,如果可以的话,他发誓这辈子不想再跳舞了。
真的太难堪了。
扶樱催促:“你跳不跳嘛?”
裴砚急促的呼吸几下,硬着头皮回答:“跳。”
月光朦胧,夜色萋萋,一席雪袍的少年在清冷的树影下踮起脚尖缓缓起舞,他的动作笨重又囧态,毫无美感,可倚窗而立的少女却看的是津津有味。
她时不时的指挥,可是少年却跳得更乱了,甚至有好几次险些摔落跌倒。
无数次摇头捶柱后,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亲自上阵了。
二人在月下共舞,乌发相互纠缠,袍角摩挲接踵。
少女洁白的绢袜,轻巧的踩在少年的脚背,他的脚成了她的鞋,一双绵软的小手搂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犹似一朵芙蕖盛放在空中。
皎洁的月光打在少女天真又纯洁的面颊,蕴含着懵懂的诱惑力,眉似娇棠,眼似芙蓉。
这样靠近的距离,他们之间连呼吸声都一清二楚,裴砚可以嗅见来自扶樱肌肤的香气,类似于山间清晨云雾中颤着露珠的风中芍药,姣丽艳冶,柔媚间似有若无的蛊惑,一旦无意捕捉丝缕,便意欲深埋狠嗅。
没有乐声,没有旁人的垂涎目光,天地广阔,长夜漫漫,却独独唯有他们二人。少女的呼吸声清晰的平静,她柔弱的手臂轻轻搭在少年腰间,玉足踏着他,而那高大的挺拔少年呢?
他彻底败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双眼迷离,脑袋晕乎,彻底被击败,也彻底不分东南西北。
属于少年的情思,青涩而又痴狂。
她真的好香好甜,总有一天我要狠狠亲晕她,占有她。
疯狂的念头野蛮滋生。